她的动作实在过于干脆,简直令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知道。
「……情况……如何?」
我发问的声音或许在颤抖。
如果原因出在我们身上。如果是我们害得小芹变成这样。
「该怎么才能让她恢复?」
如果真是这样。
以小芹现在的状态,如果靠普通的复健或心理谘商根本无法复原。如果她的精神已经崩溃到无法修复的地步。
我想着这个刚才在和良司对话时说不出口的可能性,咬住嘴唇。
选择硝子、以硝子为优先,而非小芹。舍弃小芹。这个选择真正的含意,就是看我能不能扔下被自己害得心灵受创的青梅竹马,和硝子一起得到幸福。
我和硝子真的办得到吗?真的忍心吗——?
在所有人屏息以待之中,佐伯老师说了:
「……用一般手段无法恢复。」
「你是说……」
在凝重的气氛里,面无表情的佐伯老师瞄了小芹一眼:
「依现况而言,森町同学会一直维持这个状态。不……放着她不管还会逐渐恶化。」
「怎么可能!」大吼的人是良司。
「开什么玩笑!又没有任何外伤,不过是精神受到打击而已!而且,那个家伙说……津久见逆绘说她绝对会恢复的……!」
连妈妈的——我们的敌人所说的话都拿来当成依据,不适宜到令人发噱的发言。不过情况的确不能说是乐观。也难怪良司会想抗拒眼前的现实。
「……镜这么说啊。」
佐伯老师低头抱胸,把手伸到嘴边:
「的确是。我想也是……以他们的立场而言,森町同学绝对会恢复没错。」
她的脸上不带往常那种阴森的笑。
「怎么说呢……佐伯老师?」
「森町同学现在的状态,原因出在虚轴。」
你说什么——?
「他们打算消灭所有的虚轴。既然如此,对镜而言,这种由虚轴引发的状况会消失等于是必定发生的未来。一旦虚轴消灭,修正力(repaintmarker)便会产生作用。如此逆转事物的方式,比我的『unknown』更加确实。」
佐伯老师有如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
「原因出在虚轴?那么……」
意思就是小芹目前的状态,可能是无限回廊(eternalidle)造成的。我如此推测,同时询问佐伯老师。
「不。」
但是她摇摇头。
一边摇头,视线一边看向我的背后——看着良司说道:
「原因是你。」
「……咦?」
良司瞪大双眼。
佐伯老师点头说道:
「没错。是你的『深渊中罹患的热病』(dreamtheater)害的。』
++
结果,尽管过了一个几乎没睡的夜晚——隔天我还是拖着因为睡眠不足变得沉重的身体,前往学校上课。
由于把芹菜学姊与敷户学长留在家里,于是主人请了假,我一个人上学。
原本我也想和主人一起待在家里,不过学校要是又发生什么事,有我在场也比较容易联络主人,因此才决定这么做。
虽然对方昨天才有所行动,今天应该不太可能再出手,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只是目前人手处在极度不足的状况,万一发生什么事,我又能怎么办?
里绪在昨天的战斗中耗尽气力,至今仍在昏睡。
舞鹤蜜的书包在教室里,但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不见踪影。佐伯老师寄了一封电子邮件,说她一到校便立刻跑到保健室,现在睡在床上,之后便无消无息。
然后——原本在这种时候最为可靠的殊子学姊,也已经不存在任何地方。
今天是一个星期的正中间,星期三。
我过着一如往常、平安无事的学校生活,转眼间来到第四堂课。
尽管我用思考回路的一小部分记忆眼前的课程内容,却无法专心上课。我的脑袋与心思,都在思考那以机械运算整理不出答案的问题。
昨夜佐伯老师说的那席话。
她说芹菜学姊陷入失神状态的原因,出在敷户学长拥有的「虚轴」。
「你的『深渊中罹患的热病』(dreamtheater),能够增长他人的欲望,或使其衰减。」
佐伯老师对敷户学长这么说。
特有的阴沉音色,那时听起来却带有训诫的意味。
「可是你没有发现……这项能力有副作用。」
敷户学长回答得很茫然。
「……使欲望增长,以及衰减。光是一两次可能还不会有显着的影响,但是你长期以来操控了森町同学的欲望好几次。我没诡错吧?」
「要是放着森町不管,她连饭都不会自己吃……」
为了照顾不会自发性地去做任何事的森町学姊,他肯定是使用了「深渊中罹患的热病」(dreamth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