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贵史以及群众好奇的眼光。麻琴颤抖的手从书包拿出月票,直奔剪票口,并且一口气冲上月台,最后累倒在长椅上。
(为什么,那个男的……)
回想起来,他前天也说过“圣女的佐仓”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他早知道麻琴就读圣堂女学院,并且在车站四周埋伏吗?
尽管如此,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明明只见过两次面,言行举止却表现得跟男友没两样,真不知羞耻。
“等一下啦,你怎么啦麻琴!”
“……小瞳……”
“就算在吵架也不能用那种态度吧?茂原他还要我代为转达他的歉意呢。”
“吵架……转达……是什么意思?”
“哎哟、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啊?你瞒着我交往多久啦?”
小瞳语气虽有点不悦,眼睛里却闪烁着调侃的光辉。看来小瞳根本不疑有他,就认定茂原是麻琴的男友了。
真不该丢下小瞳一个人跑来。贵史必定为了让谎言更加绘声绘影,不知道跟她又说了些什么吧。
“才没在交往……我根本没有交男朋友……”
“你又来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嘛!”
“你真的搞错了啦!我今天才第二次遇到他而已耶,而且第一次就是在前天跟你分手没多久之后……!”
这还是麻琴第一次在人前高声呼喊,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压抑不了心中对贵史的莫名恐惧及忿恨。
就算能把真相说出来,但除了真相以外的各种情绪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而小瞳虽然被麻琴的态度吓得点了点头,但这也只限今天而已。
翌日,在学校等待麻琴的是,对她与男友的爱苗滋长历程兴致勃勃的同学们。在速食店现场目击的学生们推波助澜之下,谣言竟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来,靠麻琴一己之力否认也否认不完。
就连最该相信麻琴的小瞳也说:
“他又帅又有车,念桂大脑袋应该也不错,你干脆就跟他在一起嘛,这样连辩解的力气都省了。”
居然在一旁说着这种风凉话。
只要他不再出现,谣言也许会随时间淡去。
但是贵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适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放学回家的路上、和朋友出游的地点、有时甚至会在刚进去逛的店里出现。
有时看似刻意埋伏,有时又像是偶遇,根本没个准。
而且贵史每次都装出亲昵的样子,脸皮越来越厚。除了麻琴本人之外,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会认为是交往过一段时目的男友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又出现新的麻烦困扰着麻琴——她的手机不断被恶作剧电话骚扰。
直觉上当然会认为是贵史干的好事,但每次显示的号码皆不同,而且还分散于各种时间带,实在不像是一人所为。这种电话甚至在贵史跑来搭讪时也响过,当时贵史还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再加上常有奇怪的简讯传来,这是在骚扰电话之前还是之后……已经记不得了。这阵子发生太多事,脑中有些混乱。无论如何,这些全都是遇见贵史后才发生的。
那些令人作恶的简讯,在每天上午和下午的三点三十二分都会传来。就算拒绝收讯,立刻又会换个位址重新发送过来,没完没了。内容血腥度更是越演越烈,麻琴甚至有因惊吓引起贫血过。
伺机而动的贵史、爱聊八卦的同学、响个不停的手机——对这一切精疲力竭的麻琴,眼前浮现的是儿时玩伴那令人怀念的容颜。
搭电车到那个镇上去,只不过短短三十分钟不到的路程。明明出生后十五年来,几乎都没踏出那个镇上一步,如今搬到外地后,却一次也没回来过。
矗立在眼前的,并不是过去的住所,而是间古老的神社。
两年不见的神社跟麻琴记忆中没什么不同,只是她的胸中充满了怀旧之情。
曾经在这里摘花、拾叶,办家家酒——回顾起一幕幕珍贵的回忆,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无论哪一幕情景,都有青梅竹马小吉的身影。
男孩子大多会跟其他男孩子生龙活虎地玩在一起,但温柔的小吉从未拒绝过麻琴的邀约,两人总是手牵着手一同到神社里去。
小吉爸爸跟小麻妈妈育有一对男女,还有一只茶色小柴犬应该是叫做——
“……泰瑞。没错,它叫泰瑞。”
吃完用花瓣做成的饭,就会牵泰瑞去散步。要是家家酒玩累了,两个人就坐在长长的石阶上,眺望镇上的景色。
小吉还因为麻琴说过“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能不能飞起来?”而在石阶边将她死命拉住。而且并不会用“很危险!摔下去怎么办?”或是“会被大人骂”这种理由,而是用“虽然小麻一定能飞得上去,但是我不会飞所以不要丢下我!”这种充满小吉个人风格的回答。
小吉——市川吉朗,现在究竟好不好呢?只知道他进了北见荣高中。家住得近,以致没有寄送贺年卡的习惯,现在想起来有点懊悔。要是跟吉朗有保持至少一年一度的联络,像现在这样突然拜访也不会过于唐突了。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