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伤对方吧。我真是个笨蛋!
啊,我真是笨死了!
可是——她仍然笑了。
哈哈地笑着。
“哎呀,那我也一样。”
“咦?”
诚刚白痴地问。
“说不定我们很合得来喔,我也讨厌你。”
她说着笑了起来。
笑得很璀璨。
之后,她总是笑吟吟的。
连那天……
也是这样——
我并不讨厌法国流行歌曲。
可是,也没有特别喜欢。
不过,她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所播放的曲子,就是她中意的。
所以,她才心情愉悦地叫了一声素未谋面的我。
要是平常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这样也不错嘛?”她说。
嗯,我觉得这样的邂逅也不坏。
诚刚之后常常碰到七星。
这两个人喜爱的漫画、爱看的电视、服装的品位、常听的音乐和看了会哭的电影,通通不一样。
可是,很不可思议地他们很合得来。
诚刚事后想了想,也觉得“真是奇迹耶”。
我们只是因为各种不断的偶然,而使自己不得不跟随偶然的脚步起舞的吗?
不过,她却说:
“这一定不是偶然。因为,我不喜欢,那样就不好玩了。我不想偶然地出生或死去,我们像这样在这个地方,是必然的结果。你遇到我也一定是这样。绝对——”
诚刚的家就在他就读的高中附近,从那里再坐两站左右就是七星所上的高中。
他们两人会固定约在诚刚居住的街道的某处碰面。
例如:那天是在车站前的速食店。
诚刚进入店内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七星才姗姗来迟。
“抱歉,我来晚了。”
她双手合十,就在诚刚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仿佛长久以来就是这样低,那个位子理所当然是她的。
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一个星期多以前才刚认识。
感觉自己无论何时睁开眼睛,她都会在旁边的样子。
“你要吃什么?”
诚刚喝着剩下的可乐问。
“不用,我不饿。”她说。
“什么?你要减肥吗?不要比较好吧?你不是很瘦吗?”
“谢谢。我并没有要减肥。最近也有食欲。”
“嗯,天气热得要命,可别太胖了。”
“不会啦。”
她这么说着,若无其事地将藏在左手上的表拿下来,收到包包中。
那个动作是说“不用担心时间”,或者只是单纯地心血来潮?单细胞的诚刚不由得深思起来。
说到时间,平常即是她叫我先等,她晚到,也多半是迟到十分钟左右,但今天却迟到二十分钟,让人有些担心。
“对了,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诚刚开口问道。
其实,不知何故地他有点犹豫要不要问这个问题。
他们两人并不是在交往。自己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可以问她这样的问题吗?或许诚刚太在意这种事。
“啊,我刚刚去了一下医院。”她坦率地、悠然地说。
“喝太多?咦,宿醉吗?”
他讲得太坦白,所以诚刚觉得自己一脸认真的样子很丢脸。因此,有点开玩笑地说。
“嗯,没错。烧酒两升加可乐。才不是呢,我刚刚没说吗?噢,我没讲啊。你看,车站在过去一点的地方有家很大的医院吧?我就是去了那里。”
“咦……你不舒服吗?”诚刚问。
“————头部。”
她认真地说。
“噗。”
诚刚不由得笑出来。
“那是很严重地病吧。”
“是吧?”
她也笑了。
虽然觉得好像这样就够了。
“……其实呢……”
可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没再说下去。
第一次看到她那么严肃的表情,好像——
“………………喂,七星……?”
“……其实,我……”
“……”
“…………………………患了……相思病?”
“…………”
“…………?”
“咕咚!”
诚刚拍了七星的额头一下。
“好痛,你干吗?”
七星按着额头,绷着脸。
他那个样子好像是装的,所以诚刚没好气地说:
“吵死了,白痴。”
诚刚无法正视七星的脸。
她认真的表情令人脸红心跳。
她的动作令人怦然心动。
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笑我也会笑。
她笑我就很开心。
在她的旋律中,我就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