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看得到学生。这个世界的国高中生,此时正如火如荼地考期中考。
艾利斯不是学生,也没有上过学。龙也是一样,千濑则是假装上小学,他们三个人已经念完大学程度的教育,除此之外,也学会特殊知识,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为了能够适应、应付任何状况。
除此之外,一切都没变,和窗外那几个少年一样。
同样过着平常日子。
即使手脚被绑着,即使被看不见的丝线操弄着。
也只能在别人所给予的唯一的环境中生存。
大部分的场合,给予者是父母而被给予者是小孩。只能生活在某人所制造的环境、世界里,就是日常。
谁都一样。
例如,现在在玻璃窗对面走着的那些少年。其中一个人生长在富裕的家庭,生活中没有任何挫折、劳苦,而另一个少年,即使生长在贫穷的家庭,生活里有许许多多的挫折,对那个少年来说,那就是他的日常生活,一成不变的平常日子,-点儿也不特别。
这对艾利斯来说,也是一样。
可是,为什么一片玻璃之隔的对面,看起来那么遥远呢?
“……可是呢……最近,‘工作’的间隔会不会太短了?”
艾利斯吃饱喝足,一脸满足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说。
“平常你在这里不会谈‘工作’的事。你怎么了?”
龙偏着头问。
“只是有这种感觉。”
“是吗,我也觉得最近好像有点忙。没想到连你也会觉得累。你每次不是都做得很快乐的样子吗?真搞不懂你。”
千濑停手吃芭菲,把汤匙放在一边。
“哪有快乐,那只是‘工作’。”
“那么,你是不得已才做的啰?”
“那也不是……哼,谁知道。只是,这样连续地‘工作’,不会觉得我们会过劳而死吗?对不对?”
艾利斯戏谑地问龙。
“是吧。”
龙依旧笑嘻嘻,坦率地点点头。
艾利斯不禁和千濑四目相视。
龙不常开玩笑。所以,不晓得他是开玩笑或认真的。
对此,千濑也耸了耸肩。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
每个人都一样,无法摆脱日常。
尽管如此,自己却无法普通地--死去。
生活和死亡的场所以及生活和死亡的权利,一切都不在自己身上。
自己只是一个人偶。
一个绑着丝线、受人操纵的人偶。
那条看不见的丝线,切也切不断。
所以,没有感情比较好。
那样,活着才轻松。
日常生活才方便。
为什么我有感情呢?
如果我生为另一个人,会认真一点吗?
不,肯定没什么不一样。
所以,我才认为它很多余。
有谁可以--
了结我的生命呢?
那家伙,人称“死神”。
杀人是他的“工作”。
杀手也有杀手的日常生活。
这是每个人都有的普遍性。
当某个地方的某个国中生正熬夜念书,准备明天的考试时,与此同时的瞬间,那家伙--又杀人了。
月光被大雪后的厚厚云层遮蔽着。
那些家伙--三个人影,趁着没有月光,开始出击。
这次的“工作”对他们三个人来说,轻而易举。
因为,这次的目标绝对想不到自己即将成为待宰的羔羊。
认为自己可能遇害,或许很不可思议,不过,在那些家伙的“工作”中,有很多人都警觉到自己有生命之虞。
目标正一个人悠哉地走着暗路。
那个目标--是制药公司研究室的所属人员,如果他这次的研究成功问世,有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种情形还为数不少。
其中,有人会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考量,不顾他人的死活。这种家伙就会找上门来,给他们“工作”。
这次的目标男子,是个拥有卓越的技术、创意和品味等多才多艺的人。这个世界当然不会把他的才能全部认为是“好”的。反而有很多人觉得他讨厌、碍眼。不过。其中已无善恶等观念的存在。
他们单单只是从经济上、个人的立场来考量,认为对方会危及自己的利益。
所以,这项“工作”便应运而生,必须有这票人称“死神”的家伙的存在。
于是,那个男子--便成为死神的目标。
那些家伙开始行动。
男子大概很满意这次实验的结果,踩着有些微醉、蹒跚的步伐,从灯火通明的街道转入通往自宅捷径的小路。仅凭熟悉的感觉进入难走、视野不佳的小巷。
不过。
咚。
男子撞到了某个东西。
因此,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了一、两步。
没多久,他发现自己撞到的、是个人。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