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一秒即可阅读完毕的内容,琦莉却盯着便笺一动也不动。贝亚托莉克丝抓住机会陈述了一堆借口,然而没多久,她的声音就越变越小,最后沉默下来。
琦莉凝视手中的纸张,平静地开口:
「下士也知情对吧?原来你们两人一起瞒着我。」
『啊,啊,不,并不是瞒着妳。』
吧台上的共犯结结巴巴地肯定回答。「……这样啊。」琦莉仅随声响应了对方,接着抬头望着贝亚托莉克丝。
「那么哈维现在人在哪里?」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不知道……」
「妳刚刚不是说有线索了吗?」
「呜……」
贝亚托莉克丝顿时语塞,目光飘向收音机,然而对方却无法插手帮忙的样子。
「贝亚托莉克丝。」
琦莉再次催促。「……啊——烦死了。」贝亚托莉克丝也懒得敷衍唐塞,完全豁出去了。
「我知道啦!我说,我说总可以了吧?」
贝亚托莉克丝下定决心后,态度猛然一变。会如此隐瞒,还不是为了这个受托照顾的女孩和那个少根筋的男子,为什么自己还得被谴责?贝亚托莉克丝反而半恼羞成怒地挺起胸膛,双手往腰际上一插。
「这都是因为妳想听,完全不关我的事喔——听好了,所谓的线索是,他可能已经死了。」
当她全盘托出在首都秘密机构发生的骚动和「门之镇」那位清道夫目击者等,从贩卖香烟的情报站得知的讯息时,琦莉的目光始终停驻在斜下方,面无表情地聆听。
当然有可能只是不实的传言,不过被教会兵带走这一点若是属实,应该不可能还活着吧?最后贝亚托莉克丝撇着嘴,一副虽然不知道真假,不过如何,妳没话说了吧的表情闭上嘴。
此时,现场陷入一片静默。贝亚托莉克丝提心吊胆地等待琦莉的反应。
「……这样啊,原来这么重要的事只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没有哭泣也没有愤怒,琦莉只是用平静得反倒让人觉得恐怖,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低语。平常总是冷冷清清的酒吧,这时候却有顾客极为不凑巧的上门了,话题也因而被迫中断,直到隔天早上部一直被置于一旁。
虽然问题一点儿都没有解决,然而当下能够将事情含糊带过,让贝亚托莉克丝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
「……被摆了一道。」
隔天早上。
贝亚托莉克丝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门口茫然低语。
店里的二楼一角,那问是雪莉和年幼的女儿曾经使用过的寝室,但是昨天以前睡在这里、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琦莉,却已不见身影。
行李全都收拾干净,也不见包包与大衣,像是回报感谢照顾般,整理得相当整齐的床铺上,只留下一台破烂不堪的小型收音机。
贝亚托莉克丝奔向床边一把抓起收音机,发现收音机的电源被关掉了,她粗鲁地打开电源。
「喂!」
『喂,等一下,琦莉!』
「人已经不在啦!」
『什么?』
两人同时发出简短的叫嚷后,默默地怒视对方。稍微冷静后才又继续展开对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和平常一样上床睡觉啊,就和平常没两样。但是一大早却突然爬起来开始收拾行李,俺想阻止却被她关了电源。』
「可恶!她先故意装做理解的样子,让我们失去戒心——」
贝亚托莉克丝抓起收音机的提带奔出走廊,穿着睡衣的老板正巧从斜前方的房间走了出来。应该是因为夜晚工作的关系,一脸睡眼惺忪的老板嘴里念着:一大早在吵什么啊?贝亚托莉克丝半迁怒地揪住老板的衣襟问道:
「往『门之镇』的火车是几点?还来得及吗?」
§
铃铃铃……
列车开动的铃声尾音嘎然停止,乘客们的嘈杂声也莫名随之减弱,微妙的宁静顿时笼罩整个月厶口。
「等一下,我要上车!」
车站的站务人员确认了火车的前后方,正要比出可以发车的信号之际,琦莉跳上了火车,由车厢间的车厢门奔进车内。
她的背倚在车厢门的内侧,不断喘着气。乘客们一脸诧异地从包厢席探出头来,于是她赶紧找到空位躲了进去。当琦莉坐下将运动包置于座位旁时,砰的一声,车身传来像被往后拉扯般的震动,窗外的景色缓缓朝后方滑动。
琦莉深呼吸调整气息,目送着流逝而过的月台景色。
(对不起,妈妈……)
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一句话。
过去母亲和年幼的自己相依为命,然后和犹大相遇。那是一位对母亲而言,假使与全世界的人为敌也想守护的人,这个镇一定充满了他们两人无数的回忆。虽然酒吧的老板也希望自己能够永远留在此地,不过,她现在有非做不可的要事。
去找他不就好了吗?妳并不是只能待在这里默默等候——
那个废弃车站站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