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语,从背后推了踌躇的自己一把。
自己至今为止究竟在磨蹭什么呢?如果一开始就不打算乖乖等候,赶紧去找他就好了。绝对可以找到,并且见到他——
然后对他大发丰骚。
琦莉伸出大衣口袋里握着东西的右手,然后摊开手心。手心上放着廉价的打火机和一个皱巴巴的信封。琦莉握紧打火机,从信封中抽出一张同样不平整的便笺。
撇开漂亮与否不谈,十分潦草的字迹与冷淡文体所组成的内容,并未达到最低限度的沟通,大概是以左手疾笔写下的吧?印象中亲眼见到哈维写字,只有在投宿旅馆时的签名,还有当琦莉一时心血来潮书写教会史报告的开头,从旁纠正拼法时(也因为这样,自己完全忘了一些简易单字的拼法)。便笺上的笔迹和残留在记忆中的笔迹完全相同。
琦莉凝视着便笺,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什么嘛!只潦草书写重点,即便是一句话,多写些什么也比这个好。
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消失,一年半载毫无音讯,当自己忧心哈维是否已经无意回来的这段期间,原以为他做了什么,没想到竟然是在调查母亲的事情?自己明明没有拜托他,但他就可以留心到这种事。可是为什么脑袋却完全没有思考过,这段时间自己究竟是以何种心情在等待呢?那个人根本就是天生少根筋。
(我一定会抱怨……)
你觉悟吧!琦莉在心中宣告着,双手紧握住打火机和便笺。
闭上眼有如祈祷般,紧握的双手用力顶在额头前。
我绝对会狠狠对你抱怨一番,所以……
「你一定要活着……」
没有人响应琦莉的低语。那个在旅行时总是陪在身旁、从未分开的收音机被自己抛弃了。只有从座位下方传来的规律震动与乘客压低音量的嘈杂声,有如不真切的微弱杂音,包围着这个独自乘坐的四人包厢席。
(这是第一次单独旅行……)
怀抱着孤独、不安、焦躁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火车朝着通往首都必经的城镇——「门之镇」,一路往北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