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万一你被逮捕而使真正的身分曝光,那事情就不会只是以彻查禁乐善了。而是会被冠上藏匿不死人的重罪,那些无事的人全都会被杀死。有太多人不知道你的事,你想要牵连那些人吗?」
在老板的叙述当中,屡次出现的「老板」另有其人。
据说事件发生当时的老板,和乐团团长一同被视为主嫌而处刑。现在经营此店的男子,是过去乐团的其中一名团员,他在事件发生后数年才被释放。男子将已变成废墟的此处更换店名,悄悄开了新的店。「由于我的地位较低,类似嫌犯候补,因此从主嫌名单中剔除。如果一起被处死,或许会比较好吧?」男子自嘲说着并露出了还憾的苦笑。
「在这里开始营业后不久,只要过了打烊时间就会感觉到有人的样子。越晚越热闹,接着还会听见令人怀念的音乐,我知道是同伴们回来了。或许就是为了提供一个让同伴们尽情狂欢的场所,我才得以存活下来。」
「老板,你是不是拥有感应能力?」
「只有一些而已。」
贝亚托莉克丝上下晃着嘴角的香烟,深感兴趣地抬头望着垂眼颔首的老板。虽然除了琦莉之外,也曾遇过感应能力强的人类,但这的确是相当难得的事。
「听说雪莉也拥有这种能力。因为她的女儿拥有更强的资质,所以雪莉才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她并没有告诉我们来历,所以详情我也不清楚。」
「最终还是不知道有关那孩子父亲的事啊……」
贝亚托莉克丝喃喃自语地思索着。名为雪莉,来历不明的女子带着年幼女儿辗转来到此店,开始在这里工作,然后与常客犹大相识(听说这个男子也是突然出现,在镇上协助消防工作)。教会兵来搜索的时候离开了这里,之后便不知去向。将此事与先前听艾弗朗提及,在「砂之海」经历之事串连之后,恐怕是他们原本打算直接逃往西贝里却失败了。因此采取迂回的路线,从极东的港口经由东贝里进入西贝里。
总之,已经可以确定琦莉的父亲并非犹大。关于这一点,早在和艾弗朗谈论之时,两人均猜测到应该不可能了。根据艾弗朗所言,那个极为禁欲主义、正经八百的男人,并不是那种未考虑自身立场,就不负责任让人生下小孩的傻瓜(因为你是笨蛋,所以会冲动地做出这种事吧?当自己半揶揄调侃艾弗朗时,对方竟然露出不是开玩笑也不太认真的老实表情,真是个大傻瓜)。
这么一来,琦莉的父亲到底是谁呢?
贝亚托莉克丝觉得,如今这已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因为对那孩子来说,与身世和过去所发生的事情相较,现在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
贝亚托莉克丝移动支着的下巴,转头望着酒吧。不知何时喝得烂醉如泥的客人,正趴在角落的桌子上流着口水昏睡着,她的目光无视这人,移向酒吧后方。
昏暗之中残留着一盏微弱灯光,照着无人的舞台以及在舞台前方桌上托着颊,正熟睡着的少女侧脸。舞台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使用,积满了灰尘。而刚刚那些在酒吧中发出喝采的常客们,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桌子上的收音机传出夹着噪声的微弱弦乐声,取代了乐团的现场演奏,微微环绕着少女周围的空间。
(该怎么办啊?真是的……)
贝亚托莉克丝叹了口气。
她以为只要来到这个城镇,或许就能掌握到艾弗朗的行踪。如此一来,便可以将那张便笺拿给琦莉、告诉她事情的原由,再由她决定今后的行动……
但目前得知的讯息,只有或许已经死亡的不祥情报。
贝亚托莉克丝感到极为火大。她仔细一想,自己为什么得为了琦莉和那个笨蛋的事情如此伤神。不管是生还是死,反正那个笨蛋根本就懒得用一根末梢神经去留意,自己究竟有多么担心这一类的事。
「老板,给我一杯酒,最烈的酒。」
贝亚托莉克丝再度转向吧台,倏地开口。仍然擦拭着杯子的老板为难地蹙紧眉头。
「早就已经打烊了。」
「事情是可以变通的啊!给我酒——」
无法再这么继续下去了!贝亚托莉克丝嘟哝着往烟灰缸捻熄香烟。
注入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一置于眼前,贝亚托莉克丝随即仰头一饮而尽。「啊——那么贵的酒,慢慢品尝啊……」老板手上拿着来不及端出的冰桶,夹杂着叹息叨念。
§
「尤利乌斯少爷。」
尤利乌斯让外面的守卫看一下自己的脸,便穿过拘留所的门。他一走进建筑物内,独囚房的守卫便从里面上前迎接。
嗯!尤利乌斯简短回应,跟着前方的守卫在并列着多人牢房铁栅的走道前进,两人的脚步声在单调无趣的水泥墙与天花板之间异样地大声回响。几名有如断了气般、躺在多人牢房角落内的囚犯射来吵死人的眼光后,又马上嫌麻烦似地挪开视线、翻过身。
尤利乌斯瞥了一眼宛如被吸走生气的囚犯们那潦倒的模样,弥漫于建筑物内的铁锈与排泄物味道让他不禁皱起眉,都已经来了数次仍无法习惯这种气味。他无意去适应,因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