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尤利乌斯即无力又不满地噤口不语。
那年冬天在横渡「砂之海」的船上与他们初次相遇,至今已经快两年了。当时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事实上,也许真的很孩子气。然而自己从那之后汲取了许多知识,身材也长高了。最近除了神学生的课程和工作外,自己也开始接受武术的训练。
印象中,以前得抬头仰视对方,而现在却是低头俯视。这当然是因为对方躺着的关系,不过两人的身高似乎仍有段差距。相信再过几年,自己的身高与年龄一定可以追过对方,如此一来,应该就不会被琦莉视为小孩了吧?
「琦莉到底怎么了?她还好吗?她不知道你在这里吧?」
「……烦死了!这与你无关吧?」
「不是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难道琦莉不担心吗?」
尤利乌斯想办法克制着因对方一贯无情反应而涌现的焦躁,耐着性子反问。不清楚这家伙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独自来到首都,也不知道琦莉目前在哪里做什么?但至少可以确定,发现这家伙后的半年来,他们两人完全没有联络。
「你不想见她吗?如果知道她在哪里,我可以帮你联络——」
「你烦死了!」
尤利乌斯热心地猛说,但对方不愿继续对话的冷漠反应让他沉默。就在此时,对方再度微抬脸颊,紧闭的左眼略略睁开,让人联想到赤红血液的红铜色眼眸朝上直瞪着他。
「……你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看,我就杀了你。」
可以感受到对方那更加低沉的声调中带着威吓,尤利乌斯不禁吓得屏住气息。不知何时会被咬——刚刚守卫那句被自己所否定的话,倏地充满现实感、浮现脑中。而且有种两人之间原本相隔三步的距离,顿时缩短至眼前的错觉。
然而,对方瞬间涌起的杀气旋即消失在真是麻烦的情绪氛围里。
「你回去吧,我累了。」
对方又恢复了原有的语气,话一说完便偏过头,脸贴着地面再度合上眼。看来似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说话。
尤利乌斯悄悄将下意识屏住的气息细细吐出。「知道了。我这个星期会待在镇上,所以我会再来。」他努力以沉稳的语气说完后转过身去。
尤利乌斯对着小窗使了个眼色,守卫松开门闩打开门。
「没事吧?」
「什么东西没事吧?」听见耳边的私语,尤利乌斯忍不住以不悦的声音回问,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表情僵硬。
当他懊悔地穿过门时——
「尤利乌斯。」
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尤利乌斯的内心怀着些许畏怯转过头。昏暗的独囚房一角,声音的主人仍然像是一团破布般躺着,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启,似乎想说什么。
「……算了,我累了,下次再说。」
结果说出口的只有这几个字,接着对方又像是断了气般一动也不动。
下次?这意味着不反对自己再来喽?尤利乌斯感到一阵茫然,仅简短回应了一声「嗯。」点了点头便走出牢房。
说起来,这似乎是对方首次认真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
在酒吧角落的置物柜中找到了拖把和水桶,于是将酒吧内的所有椅子全扣在桌上;以拖把拖完整个店内的地面之后,从桌上取下椅子的同时约略擦拭了一遍。而吧台和厨房中那些即使动到应该也无妨的地方,她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另外还清洗了水槽。由于从一大早便开始动手,因此整理至今,距离傍晚的开店时间还有一阵子。
『妳也做得太多了吧?』
「因为闲得发慌啊。」
置于吧台一端的收音机发出了快晕倒的声音,但琦莉仍在张望店内,这次开始着手打扫后方的舞台。并非她热爱打扫,只是一旦动手就要做得彻底。
舞台似乎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使用过,地板及音响器材上堆积的顽固灰尘值得好好清扫。虽说是深秋时节,琦莉仍挥着汗水在水桶上方拧干抹布。就在此时,她感到背后有人。
蹲着转过头,穿着黑色背心的老板一脸呆愣,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
「啊!」
琦莉慌张站起身,不由得将抹布置于身后。
「对不起,我擅自做主。因为承蒙您的照顾,所以……」
「不,妳误会了。」
老板也慌忙说道。他环视变得整齐光亮的酒吧走了过来。
「真不好意思,妳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没关系,我曾在类似的店打过工,不知不觉就干劲十足。」
琦莉边打扫边想起在南海洛西部的「巴兹&苏西咖啡屋」打工时,那令人怀念的一个月。和贝亚托莉克丝在南海洛东部四处迁移之际,也曾经历了因断然说出:「自己的伙食费自己想办法。」的贝亚托莉克丝时而出现时而搞失踪,完全将阴晴不定的女人发挥到极至,白白浪费了投宿旅馆的费用,因而寄宿餐饮店打工帮忙的时期。
来到这间位于教区边境的现场演奏&酒吧,至今已经是第三天了。由于没有时间与经常毫无预警外出的贝亚托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