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四张「武器」——男人们分别翻开自己的牌后,发出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声音。出四张「武器」的男人对哈维投以催促的眼神。
「五张都是……『裁判官』。」
他说完翻开牌时,出四张「武器」的男人及其它牌友脸色为之一变,非常生气。
「啊!怎么会这样?」
「太卑鄙了!」
「怎么了吗?」
收着赌金的哈维若无其事地说,其它牌友们全都一脸不悦地念念有词。「可恶!你没事干嘛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啊——我要回去了,今天已经输光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咒骂着并站了起来。他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真的是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真是枉费自己白跑了一趟那个「隔离区域」……)
哈维斜眼睨着正要离开桌子的男人们,他一人被留下来,板着脸将收来的一叠纸币放入口袋里。他并没有仔细动脑打牌就赢了很多钱,因此没人愿意和他打牌。反正已经赚足了前往下个城市的旅费,而且新来乍到也没什么事要办,今天之内就离开这里吧!
当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时,一个东西匡当一声放到桌上。
他眨了一下眼睛后将视线往下移。那是一台有着圆形喇叭的破烂小型收音机,发出「呜」的一声短促呻吟。乍看之下难以看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却散发怪异的气息。他又再眨了一次眼睛,抬头往上看,一名不认识的消瘦男人隔着桌子站在那里,脸上露出抽筋般的谄媚笑容。
「我们可不可以赌这个来一决胜负?」
「……?不必。」
哈维皱起眉头拒绝,「拜托嘛!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这是很有价值的古董喔!如果你赢了,可以立刻卖掉它。我想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男人不肯善罢甘休。一决胜负根本就是藉口,看起来对方似乎想把收音机硬塞给他。「……你到底想怎样?」他一脸狐疑地瞪着男人,男人好像在惧怕什么似的,面色苍白地瞄着收音机。
「那个,其实是别人拜托我的,对方说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
有人拜托他?哈维不禁回问:「是谁?」
「不、那个……拜、拜托你!这个一定会对你有帮助的,请收下吧!」
他似乎已经不再用「一决胜负」之类的借口掩饰了,快速地一口气说完后,就把收音机硬塞给哈维,消失在喧闹的店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举止显然很可疑,但哈维也懒得追上去把东西还给他,只是一脸讶异地俯视着被塞进自己手里的收音机。那是一台历史悠久的老旧收音机,圆形喇叭上可见破损后修补的痕迹,生锈的铅色外壳右端有一根皮革吊绳。那似乎是一台晶体管收音机……但可能和现在的技术大不相同。明明已经打开电源,但却没有声音,令人怀疑它是不是已经故障了。可是又觉得收音机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记忆、思念……不,它似乎拥有更胜于此的强烈意志。是凭依灵吗?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最后也只是叹口气说声算了,便拎着收音机离开座位。
其实当时「危险」根本不是他在乎的问题。
这里就是那个流行传染病的市镇,市镇郊区的其中一区被指定为隔离区域,发病者和疑似感染者都被隔离在那里。虽然有收容所,但已经呈饱和状态,满街都是发着高烧或是出现黄疸症状的感染者。许多人就在未接受治疗的情况下,于几天后死去。
哈维听说有这样一个地方,虽然他并非积极想着如何被传染,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对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感到好奇,并想进去看看……
就算得了传染病,自己可能也死不了。
他应该并非想寻死,但自己却感到非常失望。他漫不经心地思索着:是否能刚好遇到一个不可抗力的事故而得以死亡呢?
通往车站的主要道路行人熙来攘往,杂沓喧闹。虽然隔离区域弥漫着悲惨的气氛,但远离隔离区域的市区固然称不上繁华,至少还保有让人在赌场赚个旅费这种基本机能。
突然想到什么的他,改变了前往车站的方向,离开大马路后走进了并排着几间店家较不体面的巷子瞧瞧。虽然离太阳下山还早,但已经不见人潮,他看见几家稀稀疏疏营业中的商店,不过一半左右都是崩塌的空屋。
他想寻找可以收购收音机的旧货店,但才刚起步就感觉背后仿佛有人跟踪。
他斜眼偷瞄,发现有一道人影正从巷子的角落看着他,疑似戴着军帽的头就这么映入他的眼帘。虽然他明白现在任何地方都已经没有军队了,但仍然反射性地产生警戒心。
(……是小孩吗?)
不、就算是小孩也太小了,那颗头真的好小。
维持着原有步调继续向前走的他心想:那到底是什么?但背后的人影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他身后,仿佛拖着什么东西在积满了砂尘的路面上前进般,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该怎么办?
他走着走着想到了一个办法,旋即改变方向溜进一旁的巷子里。他直直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