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只说了句「是吗?」,接着又侧着头直盯着神官背后看。
「有什、什么吗……」
「我觉得你不用在意,只是有人在守护你。」
少女说完后就别开了视线。
「可是、这样我会非常在意啊!」
当神官一脸苍白地喊叫时,少女却毫不在意地又迈开了步伐。「请等、等一下……」他不时在意着自己的背后,慌张地以小跑步追上琦莉。
(饶了我吧……)
他又再次觉得这个女孩果然危险,别开玩笑了……
有人在守护你——
不断回头张望的他,追着快步离去、拥有一头黑发的少女背影同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他独自住在那很小的教会分部期间,那些淳朴的乡下老人们常会送东西给他,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孙般疼爱。他们慢慢接受了一开始还不习惯工作、也没融入乡下生活的他,在那里工作的五年间,他送走了好几名往生的老人。
我已经活够了,我感到很满足。有你送我最后一程,真的很幸福。
我会一直守护着你,加油喔……
那些人生的前辈留下这些话后,就安心地离开了人世。
真是无聊至极,他非常想要逃离但却别无他法。不过,那是段朴实平稳的生活。虽然真的如愿逃离了,但现在却卡在这笼罩着不安气氛的首都上层角落。
当时的自己究竟是因为想要做什么,才变得那么想离开那里呢?现在这个状况真的是自己所期盼的吗?自己可能只是憧憬着看不见的东西。
现在这样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今天的情况如何?」
那天晚上,席格利-禄结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烦人会议后,终于回到办公室书桌前,按照往例询问他。自己去探望女儿不就好了吗?但自从第一天被强烈拒绝后,禄就不再与她会面。这让他想起自己已经往生的父亲,与孩子之间的互动方式也是极为生硬。
「令嫒很难应对呢!」
他想起了白天的情形,不禁有感而发。
「像她母亲。」
禄露出复杂的苦笑说道。
「那个、可以请教吗……夫人为何会被赶出首都呢?」
禄从桌上抬起头来,神官为自己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而感到焦急。「对不起,如果您不方便回答……」这是一笔已经遭到长老会删除的历史,如果问这种问题,自己可能也会被删除……他正想撤回问题时——
「不、没关系,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禄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视线在空中游移,以和传道时同样低沉稳重且具有渲染力的声音开始说起。
※
那个孩子有点恐怖。
手会伸向没有任何东西的空中,或是突然就自己笑了起来,让我好害怕……
她听见女人们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弥漫于整段对话里的,是一种彷佛要说邻居坏话时、或是要排除异己时那种令人生厌的气氛。听说三楼的老婆婆孙子是捡来的——她想起了和祖母生活时,公寓里那些人的流言,让人莫名感到一股厌恶的气氛。
窸窸窣窣聊天的,是手里拿着一团床单和银盆、应该还在工作中的黑衣侍女们。
侍女们聊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她们同时回头看着一名手里抱着婴儿站在那里的女性。一头黑色长发盘于脑后,身上穿着比侍女们还要简单的黑色衣服。她的举止安静,但却以严厉凶悍的眼神,瞪着刚才聊得正起劲的那些侍女们。
那是我吗……
「雪利女士。」
她听见其中一名侍女的声音,不对,她立刻发现那是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说,身上裹着新生儿衣服、被抱在怀里睡得正香甜的婴儿就是自己。
侍女们尴尬得不发一语,雪莉毫不畏惧地以威风凛凛的步伐向前走。穿过侍女们的正中央时,原本睡着的婴儿突然开始哭闹,那双和母亲极度相像的深沉黑色眼眸,瞬间睁开来。婴儿一直盯着空中看,视线好似追随着某种飘浮于空中的东西时——
呀的一声,开心地笑了。
影像一点一滴渗入后又渐渐消失的位置上,挂着一幅构图非常精细的图画,画中大约有十入围绕着餐桌上的面包祷告。她曾经在寄宿学校的教科书里看过,那是描绘圣经中一个场景的宗教图画。照明昏暗的房间里,画中人物的眼睛灰暗深沉,皮肤看起来白皙立体。
(刚才的……)
琦莉被分配到塔里的房间。她坐在床边盯着挂在墙上的画,鸦雀无声的房间空气里,停滞着一股寂静的杂音。
其中一名画里的人物,似乎突然笑了一下。
嘻嘻……
她听见画里传来的一阵笑声。探出身体想要看个仔细时,从画里冲出一团白色身影,几乎和她撞个正着,吓得她赶紧缩起身体。
这次笑声从旁边传来。
她低着头转头一看,房间角落站着一黑发名少女,对方身穿内衣般轻薄的白色衣服,整体感觉和自己很像。「那个……」琦莉想要呼唤她,但少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