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找到了混凝土铺就的粗糙不平的壁面。
那鲁拉住的那边肩膀就像要脱落一样。翻过手腕子,我抓住那鲁的手腕,拼命地伸长了脚。一气儿移动了身体,脚尖触碰到坚硬的东西。确认一下。那是像铁棒一样的东西。
是啊,有梯子的啊。
“有梯子。”
我说道。那鲁朝下的脸抬起来。
“能爬上来吗?”
“……嗯。”
这么说着,我的脚搭上了梯子。空着的那只手抓住梯子的边缘。刚放松下来,把身体的重心移上去,就在那一瞬间,梯级掉落了。又一次我的身体被哧地抛向空中,接着手腕处受到一阵冲击。
那鲁,对不起,让你吊这么重的我。
有着这悠闲想法的刹那,我开始很华丽的下落了,依旧抓着那鲁的手腕。
3
背上受到一阵强烈的冲击。这痛使我苏醒过来。正上方整个看上去白色的……那是升降口的洞口吗?这样看起来,近得令人惊讶。爽快地跳下来就好了。
刷拉刷拉地弄出了声响,我站起身。虽然一跳一跳地疼,身体上没有异状。与此同时,在我的旁边,一个身影也立起身。
“……你没事吧?”
嘻。那鲁。
“……嗯。原来你也掉下来了?”
“你如果肯放手,我就不会掉下来了啊。”
……那真是对不起的说。
“那鲁你才是,不要紧吧?”
“……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体重。”
……不好意思。
那鲁按住肩膀,蹲坐着。
“痛吗?哪里不舒服?”
“吵死了。”
……真是、对不起。
我看了看周围。这是个用混凝土筑起的狭窄小屋。这里面的混凝土块或弯折的钢筋是从洞口处落下的吗?满地狼藉,如针山一般模样。我打心底发凉。如果掉在四处林立的那瓦砾上,那。
眼睛开始习惯了黑暗。天花板的一端是升降口,梯子的残骸从那里放下。梯子在离洞口不到一米左右的地方断裂开了。而我在下面没使多大力地一触碰到这边又还剩一米左右的梯子时,它锵地断开了。到天花板有四米多高。梯子是这个样子的话,是不可能爬上去的吧。
“喂,那鲁,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吧。”
我回头看一眼仍按住肩膀,蹲坐着的那鲁。
“会来的吧……。终究”
他终于抬起了头。头发粘着额头(注:汗的缘故吧)。
“你说……终究!”
“你和谁说过要来这里吗?”
“……没有。”
“我也是。”
……是啊。那么……
“就是说我们被关在这了?”
“是这么回事啊”
“喂,”
我仰头看断裂的梯子。
“如果我在下面搭人梯,那鲁,你能爬上去,没问题的吧。”
“再过会的话啊。”
“……手腕、这么疼吗?”
“吵死人”
唔……。
虽然这么说,不过梯子已经腐蚀得完全不能指望了,而即便我的头上站着那鲁,手也够不到洞口的高度。
也就是,说?我们在没被某人发现之前,要一直被关在这里了?
怎么办?这是在操场尽头的宽敞空地里。即便叫喊,也没有人能听到吧。
我试着叫了几声。嗬地、声音反射回来。回声静下来之后,头顶上只能听到风刮的微微声响。
……没有、水。
……当然,没有、食物。
鼻子一酸,我的眼眶发热。
都是我的错,怎么办?
“没有什么办法吗?”
听到我的声音,那鲁木然地抬起头。
“这状况像可以有什么办法的样子吗?”
“……不像”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鲁的声音淡淡的。我急急忙忙说明缘由。
“……终于你也被盯上了吗?”
……我?
孩子一直蹲在洞中的。而这里面早已没有一个人影。
那不可能是人类。很暗,看不见洞底的情形。为什么,只有那个孩子,可以清楚地看见?
我又一次浑身毛骨悚然。
说这个学校闹鬼,看来这话是没错了。那是恶灵。被厌魅召唤出来的恶灵。
眼泪一下子出来了。这不值得哭。但,眼泪止不住。
“哭了事情就会有变化吗?”
那鲁的声音不带感情。
“不会有变化。”
“那就不要哭了。”
“冷漠。”
“请说冷静。”
“冷漠哦!如果就这样在这里死掉了该怎么办啊?”
这样下去到了晚上,那个孩子又出现了的话!这一次可真的是抱着杀意而来也说不定。不仅如此,那鲁也是被盯上了的。加上那个孩子,那个女人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