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全身脱力的和尚与安原先生,穿过岩场回到海岸边。不知何时涨潮了,碎石小道被淹了过去,深至脚踝处。我们蹒跚地回到海岸,一屁股坐到波浪打不到的干燥背阴处。海岸上的小石头温温的,摸着它们很让人放松。
“和尚,没事吗?”
我戳了一下倒下来动弹不得的和尚。
“死了。”
“振作点。”
“睡了。”
好好。安原先生也蹲坐着,脸色铁青。
“安原先生呢?没事吗?”
“唔好像被撞得很厉害”
“很痛?”
安原先生直直地看着我说道。
“真是非常痛。”
呃呃,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不管是哪边,都需要火速进行包扎。
我正这么想着打算站起来的时候,绫子突然尖叫一声。
“阿恋!”
我听到悲鸣声转过头去时,阿恋倒在了海岸上。
全体人员都干了过来。一马当先的是林先生
又、又贫血了?
“阿恋?!”
林先生正打算把他抱起来,突然身体僵硬了一下,立刻把脸凑到阿恋的胸口上。
阿恋苍白的容颜,执拗地紧闭着的眼睑上能看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影子。
“喂,有没有事啊?!”
林先生无视了绫子仿佛悲鸣般的询问,站起身来。两手按在阿恋的胸前,借着体重使劲地按压。
这、这样做的话阿恋那纤细的身子会被压坏的啊。
林先生就这样按压了胸口两三次后,焦躁的把手拿开,然后突然就揪住阿恋的衣服前襟,扬起单手
等、等等,林先生!!
没有时间让我阻止就传来激烈的啪的一声。冷酷无情的一巴掌。
“阿恋!给我呼吸!!”
刚才、说了什么?
约翰跑了出去。
“我去叫救护车!”
阿恋被送往附近的急救医院,让我们背脊发冷的是立刻就被送进了集中治疗室。
我们被从病室中赶了出来,呆呆得站在走廊上。蹲坐下来的安原先生和约翰以及和尚被带去包扎伤口。病室的门暂时是不会打开的了。绫子说去看大家的情况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结果就剩我和真砂子以及林先生默默地站在那里。
一直默不出声的话就尽是往坏的方向想。我已经厌烦那些阴暗的想法了,这时医生总算出来了。
“哪位是代表?”
听到医生这么问,林先生站上前。
“这是休克症状,不过脉搏很弱,心率明显不齐,血压也非常的低。虽然有点像心肌梗塞,但至少从心电图来看好像不是呢。以前也有类似的症状发作吗?”
“轻度发作的话有过几次。这么严重的是第一次。”
“得过什么病高烧不退的吗?”
“没有。”
“那么就是过敏症吧。有在吃什么药吗?”
“没。”
“狭心症的发作呢?”
“没有。”
“唔唔。”医生沉吟了一下。
“姑且先打了血压上升剂,血压已经徐徐回原了。可以认为他正在从休克状态恢复过来。之后可能会有并发症的危险,估计先暂时入院看护。”
真砂子捂住脸当场站不住蹲了下去。林先生看了她一眼,向医生低下头去。
“万事拜托了。”
“之后的事就由护士给你们说明了。”
医生解释完就离去了,我目送他的背影,扯了扯林先生的袖子。
“阿恋哪里不舒服?”
“没有。并不是有什么宿疾。”
“那么阿恋使用了气功吧。那是原因?”
林先生惊讶地瞠目结舌。
“之前也昏倒过一次对吧。林先生那时说是贫血,不过事实上那并不是真的?”
我的母亲是意外死亡的。死因是出血性休克死。休克症状事实上是相当严重的状态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会变成这样,林先生才阻止阿恋的?”
林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的。”
“气功是那么危险的吗?气功法不是连病都能治的吗?那为什么阿恋会落得这般下场?”
林先生拍拍我的肩,就像在对我说让我冷静一样。
“人都在发出气。所谓的气息就是指这个。一般只是发出气而已,不能对着什么而使用。所谓气功就是顺利地将其增幅,为了某种目的而控制的方法。和运动一样,只要积累练习谁都能达到某种程度。不过阿恋和这种不可同日而语。”
不可同日而语。
“那是天赋才能。阿恋从小就是能引起吵闹鬼现象的小孩。”(译注:吵闹鬼现象,自发出现的物体移动、声音和其他的不明现象)
啊。
“为了让他以自己的意识来控制之前无法控制的气息发出,我把气功法交给了他。因此和气功法形式上很像,不过和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