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联系这种想法,过了很久都未曾浮现。
毕业的时候,我说了“那么,就这么永别了。”
那时候我是真心说出永别这句话的。
所谓的转校,也就是这个意思。
我经验过无数次,被这种认识所支配着。
但是理由并不单单如此,我觉得我果然还是害怕与贵树君联络。
因为我觉得……贵树君一定还在生气。
给他打电话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太勉强了。
我很害怕电话。害怕与看不见表情的贵树君交谈。
那个冬季的夜晚,贵树君拒绝我的声音现在还停留在我心中的角落。
进入九月,陆续发生了许多伤心的事。关于那些事情我不打算详细地写下来。
我关掉能感受痛苦的开关继续上着学。什么也不感受,这是对待现实的有效手段。
那时候的我,好像就算是经常通过的道路都会搞错很多次,而且无意识地会倾斜着身体,靠在奇怪的地方上。
而上学乘坐的电车,我记得我也有坐过站,跑到了很远的地方。
使用记得、好像的说词,是因为没怎么意识到。
某天早上当我准备去上学时,突然吐了。也因此终于明白我有多么不想去上学。
身体自然呕吐的时候,我就向学校请假。
虽说是休息,但并不是很轻松。我明白这只是暂时逃避而已。
我至今都这么想。要是能真正地逃避掉,那该多好啊。但是就现实而言,我无法一直向学校请假。我的父母并不会那么体谅人,而学校也不可能允许。
只是从讨厌的事物当中逃避一两天,反而只是化为了压力。
“关闭开关”这件事越来越困难了。
当我勉强坐上上学的电车,那种慢慢地接近学校的感觉真是讨厌极了。而我也尽量想一下开心的事。
我在想贵树君的事情。
早上早起,在除了自己只有一两人乘坐的电车上,让我心旷神怡。在那里进行幻想,能治愈我的心灵。
我能感觉到贵树君的气息充满着整个列车。
我对贵树君倾诉着众多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话语。
就在这么继续幻想的某一天。
我在无人的车厢中从书包取出代替日记来使用的便签,边觉得车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十分地刺眼,边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那个给他写信的那个——在我心中存在的另一个自己。
“远野贵树先生收。好久不见。”
笔在纸上毫无抵抗地滑动着。而为心中另外一个自己感到惊讶的我,也对正在写信的自己毫无抵抗地合二为一了。
大概无意识中的我一直都有预感,我会这么做的。
“这边的夏天也很热,但是与东京相比还算舒适。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喜欢东京那种闷热的夏天。也喜欢那快要融化似的沥青路。也喜欢因炎热而看似晃动的高楼大厦,和商场与地铁那寒冷的冷气。”
边望着正在改行写着的手,边从身体里取出东京市中心那看似晃动的高楼上淡蓝色的天空的回忆。
“自打我们在小学的毕业典礼上最后一次见面后,已经过了半年了。”
屈指一算,也只是过了半年而已。但是我总觉得就像是过了很多年似的,胸口紧紧地绷了起来。
“呐,贵树君。你还记得我吗?”
贵树君还记得我吗?也许已经忘掉了吧?因为我们都是转校生。因为我们都是属于通过忘掉以前来适应现在的同一种人。
我边害怕着,边下定决心将信投进了邮筒。
当想到已经无法再更改,无法再重新审核时,我突然紧张了起来。
就算将信封插进了邮筒,离开了我的手,但我还是犹豫了半天。
松开信封的时候,我闭上了双眼。
回信在四天后送来了。
当在家里邮箱里发现寄给我的信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
光是这个速度就让我高兴极了。仅仅如此就已经让我感到十分满足。
我从学校回家时虽然打开了家里的邮箱,但是并没有回家,而是向右转离开了村子,向田园地带方向奔跑着。
我将信封抱在胸前,在田间小道上慢跑着。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家的田地,但是这里大概只是为了自我补给而进行耕种的松松散散的耕地。在那个地方的中间,稍微有些凸起。
那里生长着非常漂亮的樱花树。
当然不会这么巧,樱花并没有开放。
要是在公共的土地上,一定能成为一道风景线。粗壮的树枝向天空弯曲地伸展着,树根深深地扎在宽阔的地面上。它的枝和根让我觉得好像连接着某个遥远的世界。我很喜欢那棵树。
我在樱花树下坐了下来读着信。反复地读着。
笔锋的强度让我无比吃惊。那是很阳刚的粗大的字。带有些神经质感觉的字。
是因为半年的时差关系吗?我觉得上了中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