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不让我去呢?
我总是被强迫着去各种地方。
我当时觉得要是时间冻结了就好了。
不希望樱花绽放开来。
8
我关闭了思考的开关,变成了机器。就这么搬走了。
当行李装上搬家公司的卡车出发后,我们一家人坐上了新宿的电车。
琦京线上车,坐到大宫下车。然后又转乘宇都宫线的电车,最后在小山乘坐上了两毛线。
停车站点的繁多与格外漫长的乘车时间让我不情愿地认识到了“遥远”。
向车窗外望去,都市的风景流逝着,迎来了成群的民居。
民居的中间可臥看到田地,不久后房屋变得无影无踪,列车进入了农业地带。
山飞快地接近着,连山上岩石的纹样都能从车窗上看清,包括山的棱角。
景色开始慢慢地变化。每当此时,我心中的瘙痒的感觉就越来清晰,震动起来。从身体内侧传来一阵阵痛楚。
初到东京时那充满不协调感的街道,从世田谷到代代木那可爱的住宅街。这些东西不知从何时起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我的呼吸又变得微弱了。
我低下头。
明明知道哭出来的话会稍微轻松一点,我也想这么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也流不出来。
但是手臂的颤抖和呕吐感还在持续着。
在除车台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栃木县岩舟站下车后,凉飕飕的风让我的肌肤紧紧地绷着。
因为数日前下了一场不合时节的雪,所以已经结冰化为半透明的雪在月台的背阴处堆积着。
这里是世界的背面。我来到了没有贵树君的世界。
与中学相关的日子,我不想怎么说。
因为我只是不面对任何事物,十分小心,屏住呼吸仅仅等待着时间的流逝而己。
我在周围建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尽量不受外界的影响。
从表面上来看我仅仅是自然地过着每一天而已。我也开始明白要怎么装出让大家不会察觉到的表情有多重要。
但是这样的我,心中还是像有种异物存在着。偶尔会发作狠狠地给我一击。那个异物长有细细的毛,不分昼夜地刺激着我的肺。偶尔发作的症状,让我如坐针毡。
我总是警戒着,十分小心地聆听着周围的声音。
我变得对笑声十分敏感。
我就这么一直无所事事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男孩子看我的眼神,和小学时很明显的不同意义也让我十分忧郁。
被妈妈强迫要我加入要求团队合作的运动部,我逼不得已加入了篮球部。
我特别讨厌社团里那种强制力般的东西。
比如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规定的无言的规则。
但是我并未拥有抵抗的力量,只能忍耐着。
我尽量不去在意,但是……有种东西不由得让我感到十分在意。
用哨子叫住人这是非常不对的事,为什么在学校就没有人意识到呢?
要是在其他的地方这么做的话一定会被骂的事,为什么在这里就能行得通呢?
殴打他人就是犯规,就算被警察抓都不奇怪,但是在这里为什么就可以这么含糊呢?
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卑鄙和可恶呢?
而认为这些事情并不正确的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表达出来呢?
无法化成语言。
如果可以的话,我好想用一些很好的语言像射箭似的射出——锋利地指出。
不,就算不用语言也可以。
只要传达到了就行。
你们毫不质疑的事物,在我的眼中是多么地奇怪这件事为什么我无法好好传达呢?
一个叹息、一个动作,用这种方式来表现的体验,我觉得我也曾有过啊。
……大概是因为单凭我一个人是无法办到的。
要拒绝空气就必须先拥有空气。
要拒绝世界就必须先拥有世界。
但那是一个人无法办到的。
啊……
好多卑鄙的事物。
我好想要美好的事物。
好想触摸那美好的心。
这种幼稚的孩子气般的愿望在我心中深刻地切实存在着。
在度过这种日子的时候,我养成了在心中和贵树君对话的习惯。
我可以将对外无法表达的心情,直率地向我幻想中的贵树君倾诉。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样的事、我是怎么想的。就像这样用十分淳朴、十分率直地向他倾诉着。
我心中的贵树君也是对着我说“是啊”,赞同着我。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贵树君并未说出什么具体的意见,但是我能感到他能和我感受到相同的事物并赞同着我。光是这么思考就能让我轻松一截。
痛苦也减少了一半。
7
实行向贵树君写信这是在我中学一年级的二学期开始过了很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