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似的慢慢地前进着。
贵树君没有来。
贵树君没有来。
我一个人在此。
然后贵树君马上就会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我突然觉得肚子里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涌了出来,紧紧地握着手指,咬着双唇。
好像有种将手伸进我胸口中搅动的感觉。
喉咙下面感觉十分别扭,好想呕吐。
这时——
我就像通过电流似的突然明白了。
这就是——
他的心情。
当得知我要搬到栃木的时候,接听那个电话时的贵树君的心情。
是啊。我明白了。
剪不断理还乱。
就如同自己陷入泥潭中般焦急无比。
再加上独自一人的不安。
我终于明白了。
他也是会伤心,也是会寂寞,也是会不安的。
为什么我连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呢?
贵树君——
既善良又可靠,不会轻易地动摇,是一个十分有安全感的人……
我或许对他下了这样的定义。
我——
好后悔。
那最后的一年里,在那个电话通完后。
我好想和你在一起,没有一天不这么想。但是为什么我无法告诉他呢?
明明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要是说出口的话,说不定就能让他安心。
为什么要对也许正在想着“明里就要走了”这样的他说出“就这么永别了”这种不经过大脑的话呢?
我为什么会觉得秒速5厘米是多么、多么幸福、多么休闲自在、多么充满恩惠的事呢?
那通电话之时。
我想要他对我说些什么呢?
我想要他对我“没关系的”这句话吗?
这算是不体谅他人的撒娇吗?
风声的对面,我感到电车似乎到了。于是抬起头。
死死地盯着检票口。
脚步声响起,人影出现了,玻璃门打开了,有人进来了。
不认识的情侣正挽着手,相互依靠着走了过来。
下来的人只有他们。
我感到十分难为情,于是低下了头。
那对情侣在低着头的我身边走过,离开了车站。
从玻璃门流入的冷空气又再次被中断,在轻轻地叹了叹气后,我感到十分地不安,敲了敲检票口的窗口。
站务员这么对我说道:
“开始运行的电车是不会停止的,只是有好多车辆都已经停运了,说不定你等的人在转车的时候被困住了……”
他边说着,边打电话向始发站进行询问。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状况,但是好像是在贵树君从小山站出发之后才发出停运的指示。
所以贵树君大概在线路上的某处,在空无一物的地方收到了停运的信号。
是这样子吗?
我不知道。
我觉得贵材君也许想要告诉我电车延期,从车站的公共电话那给我打过电话。
虽然想要检查是不是真的给我来过电话,但是马上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不想被其他的人干预。
我现在的心情绝不想再受到任何干预。我不想听到一些无聊的话。
我在等他。
贵树君是会来,还是不会来呢?
4
我在等他。
时间就像是停止了。
疲劳让我的头变得沉重。
等待无法确定的事,时间的流逝麻痹着我的神经。
我发着呆。
思考麻痹到让我觉得很舒服。
晚点的电车。
不会到达的电车。
心中某处也有为这件事感到安心的我。
慢慢驶向终点的电车。
因为贵树君是为了和我告别才来这里的。
电车到达后,全部就会结束。电车是全部结束的预兆。
不希望它来。
拜托了,就像这样让时间停止吧。
花瓣落在地面后又去了那里呢?
消失。
不见。去向某处。
我从包里取出了信纸。
将包放在膝盖上,将信纸放在包上,我开始写起信来了。
我想因疲劳而麻痹的大脑的话,一定会让我写下毫无掩饰、我真正想写的东西。
我完全不考虑顺序,想到什么就写下什么。将我所想的事就这么写了下来。
要是他来了,就交给他。
明明不知道贵树君到底会不会来,但是在以他会来为前提开始写信这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来就是说之后他将和我好好地进行告别。
他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大概很多年都见不到。说不定直到长大成人都见不到。
我拼命写着我想要告诉他的话。
我好喜欢贵树君。
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