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觉得是这样。所以,我很焦虑。”
“焦虑?”
“……害怕。”
“害怕?”
“……想要什么东西,却无法卞定决心去选择。再加上看到别人都做
出了选择,所以……”
“啊啊……”
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对无法选择感到害怕,这种事我是非常有实感的,所以也很能理解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成为什么。这种事情决定不下来。用来判断的材料不够。
对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不想放手的东西是什么呢,无论如何想要得到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就是因为弄不明白这些事情,所以才会不知道想哪个方向前行。
明明其他人都非常干脆地决定了,为什么自己却决定不了呢?
如果用比较陈腐的说法,就是“没有一个像是梦想的梦想”。
这些事情,让澄田花苗焦虑不已。
这份焦虑,我是十分明白的。
我说不定是为了不与这份恐惧直接面对面,才会急急忙忙的做出了选择。
她身边的那些“非常干脆的就决定的人们”,说不定也是如此。
(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种事情,仔细想想,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突然,我这么想。
我说不定,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也许只是被周围的气氛,还有媒体之类的东西怂恿了而己。
我们周围的……可以说就是社会,它里面的气氛,就好像在一直强调“人必须要抱有梦想”。电视、杂志或是流行一类的东西,也非常无邪一直怂恿人们说“实现梦想是非常美妙昀事情”。
大家都无条件的相信,有目标的人才值得尊敬。
而这种相信,让澄田花苗非常苦恼。
“冲浪这件事昵。”澄田说,“说到底也只是身边只有这个而已。总之,就是无论什么都要,反正就像想做些什么,我想这样以来,也许我也就会有所改变了。然后就去求姐姐教我了。”
“嗯。”
“但是,果然还是不行啊。到现在还无法在板子上站起来。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如果不是非常有天赋的人是做不来的。其实,也并不一定非得是冲浪。所以我想是不是就这么放弃掉啊……”
“绝对不要放弃比较好。”
我打断她的话,如此断言道。
“哎?”
澄田就好像刚睡醒似的,站起身看着我。
“并不是说目的地不明确,就哪儿也去不了。我想就算没有进步的实感,也不能表示就没有任何进步。”
“哎,哎?”
澄田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只要持续去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够到达什么地方。无论那个地方是哪儿,这种‘总之就是这么一路做过来了’的过程,我想也是一种成果。就算无法到达预定的场所,但我想这其中的过程本身就是‘收获的东西,。比如说,那边不是有一个宝满的池子吗?就是那个赤米社的。”
“哎?嗯。宝满神社的那个。”
那是种子岛观光经典之一。祭祀这稻米的女神。那件神社旁边挨着一个巨大的淡水池。
“那个池子,潜进去之后,深处是跟马立海岸的岩洞相连的,这你知道吗?”
“哎?不是吧!相连的吗?”
“没有相连。只是有这种传说而已。相连的只是人们的想象力。”
“哎,啊啊,吓我一跳。远野君连那种事情都知道啊?”
“我想说的就是,就好比这个例子,很多事物都是跟想象不到的地方相连的,只要到达那里,就结果来说也许就是正确答案。为此,首先要将眼前的事情继续下去,只要不放弃就行了。放弃的话才是真正的哪儿也去不了。”
澄田她,好一段时间没说出话来。
“远野君,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还是第一次见。”
接下来,说出这种偏离话题的话。
“我才没有无口到需要那么吃惊的程度呢。有话要说的时候我也是会说的。”我说。
澄田听了我的意见,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如果是这么简单就能转换过来的事情,压根也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那个传说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为什么作为本地人的我要被远野君教这种事情啊?”
就因为是本地人所以才会不知道,因为本地人是不会去生活环境里的观光景点的。尽管我这么想,理所当然的我不会说出来。
我对澄田花苗,开始有了强烈的共鸣一样的感觉。她的不安,还有她的害怕。
将梦想啊希望啊目标啊之类的东西,无意义的进行抬高的人太多了。
询问他人“你的梦想是什么”这种问题的人也太多了。
这样的人我什么都不想回答。
也不希望被问像这样的问题。
面对回答这个问题就会受伤的人,问这种问题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