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与哲学性都消失无踪了。』
根本是你自己在犯行里追求艺术性和哲学性的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看下去。三月兔这么说道:
『或许神已经死了。这的确让人感到遗憾,但覆水难收,我也无可奈何。然而,我不能让神的丰功伟业就此终结,必须有人继承他的伟业。』
什么……?真是不适当的一句话啊。
网站上似乎也有人跟我有一样的想法,下面回复的文章里也有很多人想追寻【三月兔】话中的真意。因回复而变得篇幅异常长的文章下面,这家伙又再次出现了……
『大家在意我说的话是理所当然的事,一切从现在才要开始,你们就好好期待吧。就这样。』
虽然这跟我无关,不过这个人的语气还真狂妄啊,网路不是比现实世界还讲究礼节吗?
「这家伙大概以为高傲就是自己崇高地位的证据吧。你别在意,我看了这篇文章之后,寄了封信给他,因为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然而他没有回信。」
「你很敏锐嘛。」
「你在屋顶上说的『有点不对劲的事』指的就是这个吧。我的脑袋也是会思考的,我大概明白事情的发展了。你没收到回信,而这篇文章再也没有人回复,束手无策的你只好放弃,只不过——」
「没错。」
桐崎打断我的话,点了点头。
「之后,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一些跟我无关的『十字伤的撕裂魔人』的报导。」
「……现在有被报出来的事件里,有多少是你干的?」
「三分之一——不,大概更少吧,我是没办法去到秋田或九州那边的。」
「意思就是说,在那里发生的事件有可能是三月兔——」
「——代替我犯下的。就是这样。」
桐崎叹了一口气。
「……我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是这家伙干的,所以我之前都没有跟你说。因为他最近几乎毫无动静。问题是,他又开始了。」
「……原来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怎么做?」
桐崎一脸诧异。我指着荧幕用责备的语气说道:
「这种疯子之所以会出现,都是因为你放任他这么做吧。你打算怎么负责啊?」
「就算你这么说啊……」
桐崎把一只手撑在桌上顶着脸颊,轻轻挥了挥空下的那只手。
「就算我要制裁他,我连他的名字、住处、甚至连长相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做?又要我做什么?」
唔,你说的的确没错……
「这个人在做的事很危险,他的思考也明显地很异常,可是你却什么都做不到吗?」
「这就是网路特有进退两难的处境吧。」
「意思是只能放任他随心所欲吗……」
「就结论而言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有人因他而死,我也不能只在一旁看着这个人模仿我犯罪。」
「可是,你也什么都没办法做吗?」
「是这样没错。我是想在这个网站上收集情报和目击者的证言,然后再来拟定对策……但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有没有效果。」
桐崎不满地嘟起嘴。她大概没办法接受自己没能掌握任何有关这个模仿自己的模仿犯的线索吧。就算桐崎是个连续杀人魔,她也不过只是个女高中生而已。她没有警方的搜查权,也没有独自的线报来源。
「……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桐崎细长的双眼看向我这边。
「难得听到你说这种话啊,你这个利己主义至上的男人。」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也有等同于一般人该有的正义感啊。」
「……非常难以置信。」
真是难得一见的邂逅啊。我也这么觉得。
「……唔,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可是我也不能丢给你一句加油吧,然后就闪人了吧。」
「原来如此。你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不上不下的事。」
你把我当傻子吗?
桐崎一边把视窗关上,一边对我这么说道:
「那么,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
「忘掉它。」
接着她把笔电的电源关掉。
「忘了这一切,回到平凡的日常生活。我就算了,这原本就和你毫无关系。模仿犯应该也不会来到这个城市吧。」
「……可是啊。」
「还是说,你找到什么能够特定出犯人的重要提示了吗?」
「呃,那倒是没有。」
「那这样说或许有点残酷,可是你什么也做不到。毕竟这是我的问题。」
我陷入沉默。或许有些无法接受,但桐崎说的没有错,关于这件事没有什么是我做得到的。我有点厌恶无力的自己。
可是——可是,我有点在意某件事。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
「那个,你以为是谁用铁槌彻底敲碎你口中『我平凡的日常生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