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片混乱。我站起身,桐崎露出我从未看过的呆愣表情。
「还是说你有什么藉口吗?你能说明久远被刺杀不是你的错?你能让我接受你的藉口吗?
你说说看啊。你不是最会做这种事了吗!」
桐崎一句话也没说。她只是呆呆地凝视着我。我移开双眼,用握紧的双拳打上墙壁。挤轧的声音响起,雨下得更大了。
不久后,我在视野角落看见桐崎低下头,她微微一笑,然后低低地说道:
「……我做不到。」
「啊啊?」
我转回视线。桐崎低着头,双手在裙子上交握。
「那种事情,我做不到。就是啊……一切就跟你所说的一样。这是……我的错。」
那不是她以往的坚强声音。那是沉重的一句话。桐崎就像个被责备的少女,僵着身体承受我的责骂。
「没错,我果然就像你说的一样,应该去向警察自首才对。我也以为只要有你这种人在,我就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着普通人般的生活。我想我还是太天真了吧。犯了罪的人理应更早就这么做才对……抱歉,我不觉得这句话能解决一切,不过,我还是——」
桐崎对我深深低下头。
「抱歉。久远玲会变成那样,都是我的错。」
在这样的桐崎面前,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再继续责备这家伙的话,又有什么益处呢?
桐崎缓缓地站起身。
「……我一定会负起责任。」
「你要……怎么做。」
「这和你无关。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还有,不要再跟我有牵连了,你就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可是,你——」
「狗斗!」
桐崎大叫了一声后,这么说道:
「……赶快离开这个房间,拜托你。」
我抿起嘴唇。桐崎转向后面,再也没说一句话,她的肩膀正微微颤抖。
「……啊啊。」
我回过头,走到玄关边握住门把。
在我开门的时候,桐崎开口:
「狗斗。」
她对无言以对的我这么说道:
「谢谢你之前的照顾。」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我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到了门外。
我在背后关上门。
断绝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
形状模糊的思考不断在我的脑中搅和,不知不觉间,我又来到玲所住的医院前。
我把右手上的伞收好,坐在长椅上。
这场雨不仅没有要停的意思,而且还愈下愈猛。我只是看着眼前这场雨,直直伫立在原地。
我吐了细细一口气,按住嘴边。
我觉得我的心情不是很平稳。和反胃感不同的不适让我很不舒服,我甩了甩头。
「……该死。」
焦躁不断累积,我自己很清楚这种感觉来自何处。
我以为那家伙会很巧妙地回避,我以为她会用惯用的烂理由来欺蒙我,让我就算觉得不怎么舒服,也可以接受她的说法。
可是她却那么率直地认了错。
这是……我的错。
桐崎说这句话时的脸在眼前闪烁。我没有说错,然而,她所展露出来的感情却让我心中一阵骚动,因为——
……因为,她看起来实在过于悲伤。
我对什么感到恼怒?我花了许多时间逼问自己,结果我以为是这个暧昧的我让我感到愤怒。
因为跟桐崎扯上关系,所以玲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所以我憎恨那家伙。
然而,在另外一方面,我却没办法把这句话说死。
我很想抓起自己的领子,问我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呢?
我持续处在这种情绪已经多久了?又还要再持续多久才能消散?
反正,最后让我回过神的,是一声「乃出同学」的叫唤声。
我抬起头,以奇怪的动作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玲的母亲站在医院入口。
她跑到我身边说道:
「乃出同学,玲她——」
呼吸紊乱的她第一次露出微笑。
「——玲恢复意识了。」
请不要让她太劳累。她目前还处于危险的状态。
听医生说完后,我一边表示会做到,一边走进病房。
戴着呼吸器的玲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仿佛是在沉睡一般。她像是感觉到我的存在,微微地张开双眼。
我走到她的身边,对她微微一笑。
「嗨。」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我举起手。什么叫嗨啊,喂。我对自己投以一个苦笑。她的爸妈体贴地在我进来时就离开了。
「你没事吧……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啊。」
玲微微苦笑。我把附近的椅子拉过来坐下,玲像是想说些什么地张开嘴,但她随即因为疼痛而皱起一张小脸。说起话来也很辛苦吧。
「……抱歉,你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