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却瘫倒在地。
我吐了。我将装在胃里的东西、胃液都呕吐出来,吐到眼中泛起泪水。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连这份记忆也一起吐掉。但是没有用,这么做甚至连求个心安也算不上。现坳压倒性的血量单是气味就太过浓郁,让脑髓为之烂醉。
最后,式发现了我。
她仅仅回过头来。
她脸上浮现没有表情的笑容,一个清凉、无比安稳,散发出母性的微笑。
那个笑靥与眼前的惨状太不相称,反倒让我——
我的意识渐渐远去,她走了过来。
最后,我想起她告诉我的话。
——你要当心点,黑桐同学。
不祥的预感,会招来不祥的现实——
……我果然很没大脑。
因为直到面对的瞬间到来以前,我联想都不曾想过自己不愿思考的糟糕现实。
(5)
第二天,我请假没去上学。
有警察发现我站在命案现场发呆,直接将我带回警局询问。
被警方带走后,据说我有几小时都说不出任何话。我花了快四个小时,才让一片空白的意识恢复过来……我的大脑回归现实的机能似乎不太优秀。
等到我在警察署接受过调查并获准离开时,已经赶不及去上学。
从尸体的遇害状况来看,凶手身上不可能没溅到血花。幸亏我的衣服上连半点血痕也没有,再加上又是大辅哥的亲戚,才能免于进侦讯室,改用较为温和的方式询问。
大辅哥说要开车送我回家,我也不推辞地上了车。
「你真的没看到任何人吗?干也。」
「烦死了,我就是没看到。」
我瞪着负责开车的大辅哥,深深地靠在副驾驶座上。
「是吗?可恶,要是你有看到什么就好了……仔细想想,凶手不可能放过日击证人。万一让亲人遇害,我怎么对得起舅舅。对我来说,幸亏你没看到什么东西。」
「大辅哥,这可不是刑警该说的话。」
我若无其事地跟平常一样向表哥答腔,对自己深感厌恶。
你这个骗子,我在心中痛骂自己。
……即使是我,都不敢相信我能这般明日张胆地撒起大谎。更何况这可是刑事案件,如果我不照实说出自己目睹的情况,就会导致案情朝负面发展。
尽管如此,我还是连一句话都没提到式在现场的事实。
「总之,你能平安无事就好。怎么样,第一次看见遗体的感觉如何?」
他还真是坏心眼,居然挑这个节骨眼问这种问题。
「糟糕透顶,我再也不想看见第二次。」
就是说吧,大辅哥愉快地笑了。
「不过这次的遗体比较特殊,一般的状况会好一点,放心吧。」
……真是的,他要我放什么心来着?
「不过,没想到干也会认识两仪家的女儿,这世界还真小。」
这个对表哥来说意外有趣的事实,反倒令我心情消沉。
……虽然发生在两仪家门口的命案被视为先前的连续杀人案之一,调查却轧然而止。
警方做完例行的现场鉴识之后,就无法进入两仪家的土地。根据大辅哥表示,似乎是两仪家施加了压力。
在记录上,这次的案件中,凶手在二月三日(星期六)深夜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犯案,唯一的目击者是黑桐干也。
至于我,也被当成目击到杀人后的现场,在被尸体吓得意识混沌之际受到巡逻员警保护。
无论是两仪家或是我,都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式的事。
「不过,你们查过两仪家的人了吧?」
「不,那家的女儿式就读你的高中,我们很想找她问话,却遭到拒绝。对方说他们只清楚宅邸内的事情,对外面发生的事就一无所知。但我认为她应该没有嫌疑,和案子无关。」
「咦?」
我忍不住喊出声。
别看我平常态度没大没小的,其实我很信赖大辅哥。在警察署里也有风评,说他全都是靠着能力够好才没被革职。因此,我本来以为他一定会怀疑式。
「这么说有根据吗?」
「嗯~算是有吧。你认为那么漂亮的女孩会杀人吗?不认为吧?我也不这么想,这可是身为男性理所当然的结论。」
……我说啊,这个人为什么会当上刑警?不,那比我更没大脑的态度更让我发出叹息。
「原来如此,大辅哥一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你再乱说,我就把你关回去喔。」
我已经因为证据不足获释啦。
……不过,我也同意大辅哥的意见。就算没有像他一样敏锐的直觉,黑桐干也认为这
迎中的案件不是式做的。
即使她本人承认罪行,我也相信她没有做。
为了自己的坚持,我必须做一件事。
事件已接近解决的阶段。
从隔天起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为止,本来在都市里横行的杀人魔彻底销声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