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关系,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是她并不明白。因为式总是无意识地提醒我这一点,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们抵达的时候,屋顶空无一人。
想在一月的寒空下到外面吃午餐的人,似乎只有我们这两个好事之徒。
「外面果然很冷,要换个地方吗?」
「我在这里吃就好,要换请黑桐同学白已换吧I
式客气的台词听得我缩缩脖子。
我们坐在墙边躲避寒风。式坐在地上,连拆也没拆买来的面包。我与她正好相反,已经开始大嚼第二个猪排三明治。
「你为什么要找我说话?」
式的低语来得突然,我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式?」
「……我在说黑桐同学为何会那么没大脑。」
她带着刺人的眼神抛出毒辣的评语。
「好过分啊。虽然有人说我太老实,却没听过有人说我没大脑的。」
「大家一定是不好意思说出真话。」
式自顾自地这么解释之后拆开番茄三明治,塑胶袋的摩擦声与寒冷的屋顶非常相配。
她就此陷入沉默,动作俐落地咬起三明治。
我正好已经吃完午饭,总觉得无所事事。
吃饭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些热闹的话题。
「式,你有点生气对吧。」
「……有点?」
她瞪了我一眼……我反省地想着,要主动攀谈时,应该要注意话题的选择。
「我自己也不懂,但是看到你就会让我不愉快。为什么你要纠缠着我?明明织都说成那样了,为什么你的态度和昨天丝毫不变?我实在不懂。」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跟你相处很愉快,却说不出来是哪里愉快……听到昨天那些话还能这样,或许真是我太乐天吧。」
「黑桐同学,你真的清楚我是个异常者吗?」
听到这句话,我只得颔首。
式的双重人格……类似双重人格的状况是真实存在的,的确已经脱离常轨。
「嗯,确实很不正常。」
「对吧?那你应该正视这个事实,我不是一般人有办法相处的对象。」
「要当朋友,正常异常并不是重点。」
式的动作轧然而止。
她的时间仿佛就此停止,甚至忘了呼吸。
「但是,我没办法变得像你那样。」
式说完后,拨拨头发。她的和服袖子跟着一晃,露出包着绷带的纤细手臂。在她右臂手肘附近的绷带非常新。
「式,你那个伤是————」
我还来不及关心,式已先站了起来。
「既然织说的话你听不进去,就换我来说。」
式没有看我,直盯着远方说道。
「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面对这句话,我该说什么来回答才好?
式甚至没收拾午餐剩下的垃圾,就直接走回教室。被单独抛在原地的我,也跟了上去。
「……真是的,被学人给说中了。」
我想起和朋友先前的对话。
或许正如学人所说的一样,我是个笨蛋。
就在刚刚,式明明才在我眼前作出严厉无比的拒绝,我却一点也无法讨厌她。
不,这反倒让我认清自己的感情。我之所以觉得和式相处很愉快,理由岂不是只有一个吗?
「我老早就为她痴狂了。」
……啊,如果能早一点发现有多好。
黑桐干也喜欢两仪式,喜欢到听见她威胁「我会杀了你」都能一笑置之的地步。
(4)
二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我起床后走向餐桌,刚好碰上正要出门的大辅哥。
「咦,你来了?」
「嗨,我错过末班电车跑来借住一晚,现在正要去署里。当学生真好啊,可以准时放假。」
大辅哥看来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大概正为了调查那件连续凶杀案而奔忙吧。
「对了,你说过警方会来我们学校查案,后来有什么进展吗?」
「那件事啊,应该还会再去一趟。其实,二天前又出现第六个人遇害。被害者最后竭力抵抗,从指甲里找到了皮肤组织,女人的指甲很长,她大概使劲抓过凶手的皮肤。她应该是拚了命地反抗凶手,抓痕抓得很深,验出的皮肤组织足足有三公分长。」
表哥提及的,是没有出现在任何报纸与电视上的最新消息。
但比起这些,另一件事更让我眼前一黑……那多半是因为,式这几天的表现与杀人这个不祥的名词交织在一起。否则的话,为何我会有短短一瞬间将式和杀人魔的身影互相重叠?
「……抓伤?意思是凶手有受伤?」
「那是当然的,难不成被害者会抓自己的手吗?根据鉴识结果,那些检验出的皮肤组织出自手肘。血液鉴定也已经完成,很快就能将他一军。」
我走了,大辅哥道别之后出了门。
我双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