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鬼。
从孩童时代开始,绝望于父母仅给予的虐待,对周围可怖的视线感到害怕,好几次都是每晚每晚的绝望哭泣,而她就算哭泣也没有任何改变。
鬼。
千花变成了鬼。只有这样才会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苦痛和其它可怕的东西才都会消失不见,能进入麻痹状态中。思考死去了。但是,这是不对的。每当要把人的心舍弃时,每当要将感情和思想舍弃时,就会觉得自己也变得空空如也,心情继而也变得很糟糕。
吱吃吱吃。
妹妹来了。
吱吃吱吃吱吃。
她被人爱着。
吱吃吱吃吱吃吱吃吱吃吱吃吱吃。
她是个布娃娃。一个全族人的坏心情集于一身的布娃娃。千花也虐待这个玩偶,对她施与诅咒让她受伤,然后自己得以痊愈。由家族所带来的苦痛都是妹妹零子一肩扛下来的。
真是幸福。
心情不好。
那样的自己心情不好。但是却不能停止。
鲁我的我的
这就在于姬宫千子的日常生活。
从没想过把这种生活改变。
真是太可爱了,真可爱,布娃娃
千花不知所以然地念念有词。没有音律什么都没有的难听的歌。连自己的声音反射回脑里时,就变成了虫鸣的声音。
吱吃吱吃吱吃。
咔喳一声,房间的门打开了。
姐姐,父亲说吃饭了,让我叫你来了。
室内昏暗,因为逆光,看不到发出声音的人。千花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无言地看着一边思考着。
缓缓站起来,站立在那儿的少女的
我的,我可爱的,娃娃小姐。
她死死地掐住了妹妹的脖子。
啊
一点一点地勒紧
因为太痛苦了。
因为虫子在叫。
姐姐
千花听到嘶哑的难以置信的声音,恢复了理智。
她轻轻地把掐住妹妹优歌的手指松开,垂下了手腕。
啊哈
千花太奇怪了。
啊哈哈哈。
优歌蹲了下来,不住地喘气咳嗽起来。千花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她那疑惑不解的橡子色瞳孔里,闪着被吓坏的可怜眼神。
她的眼神让千花情绪低落起来,千花对她低低地说。
很辛苦吗?很悲伤?恨我吗?
姐姐?
千花对她探询的声音没有反应,从她的那里抽出手来厌恶地跑出了房间。
是呢,我刚刚虐待你了呢。好几次好几次,都让你痛苦了呢。你恨我吧。你应该是恨我的。我也憎恨我自己!银一也讨厌我。反正大家都讨厌我,我不在的话会比较好
说完了话,她疯了一样高声笑了。
啊哈,啊哈。真有打扰了别人那样的感觉了?什么?什么?姬宫千子小姐?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扰别人家?很是碍眼吧?你快点消失!厌烦死了。就好像不是应时节的鬼跑到了外面?啊哈啊哈?
她梦呓似地一边低声说一边跑到走廊。到了平时要通过的联接到外面的门。只是一个劲地想把鞋子穿上。
我不在就没事了
这种忧郁让她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只要我不在,那就天下太平了。
玄关的门从外侧打开。
我回来了,今天休肝日(好酒之徒休养肝脏不喝酒的日子),就早回来了什么都没有吃,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站在那里的是银夏。因为工作归来还一幅女孩子的装扮。他看致了千花,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气,但还是用他开朗坚强的笑声看着她,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千花,你要去哪里?
千花好像神游太虚般,深深的瞳孔里就像能一直看得到底似的,没有焦点。她想也没想就紧紧抱住了他。就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时一样不住地难看地哭泣地抱住他。
哥哥
千花自虐而这样叫他。
银夏的表情变了。
话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哥哥,你讨厌我吗?
她的语调没有抑扬顿挫,只是突如其来地哭泣,然后又一阵发笑。
啊
她一下子神色大变,一把推开银夏,跑了出去。想呼吸新鲜空气。无由地眷恋晚霞的艳丽。家里,家人的团聚真是让人痛苦。
在附近的公园荡秋千,一只毛色油亮的黑猫走了过来,远远地望到了它,虽然一脸厌恶的却靠近了它。然后摸了摸觉得手感不错就一边抚摸着一边把脸靠近了它,给搔背。时间如水一般流走了。
她从待不下去的家里跑了出来,一个人在这样孤寂的公园里跟猫儿玩耍。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思,脑筋模糊不清。
这里是把钱递到优歌同学手里,收买他们去伤害优歌的地方。
不知觉地想起了这些,笑了。
那个时候,她憎恨生活在幸福家庭里享受着家庭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