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事务桌和通缉犯张贴的煞风景空间里,感觉实在糟糕透顶。因为面对着大马路,路人们也向他投来毫不客气的目光,
虽然很想尽快离开这样的地方,可是对方毕竟是公权者,也不可能违抗他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这也真是白白浪费时间。
今天是十二月十二日,星期六。难得这样一个周末,真九郎却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十分钟了。
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缘由,实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真九郎从学校回来之后,就换上便服,随便吃过午饭,就立刻外出了,麻烦的补考终于结束,怀着总算解决了一个烦恼的解放感,他就来到了繁华街。然后,正当他想找找有没有便宜的炉被和压力锅而在量贩店之间转来转去的时候,他就被巡逻中的警官叫住了。“你,可以稍微打扰一会儿吗?”“啊?”首先是例行公事的检查持有物,接着是姓名地址等等问题。在问完这些东西后,警宫就说“站着说话不太好”,就半强制性地把真九郎拉到了值班室。
“散步吗……”
大概是对这个答案不接受吧,警官从刚才开始就这样重复了好几遍,用圓珠笔尖敲了敲桌面。
真九郎很少会被警官叫住。可是,一旦被叫住的话,多数都会拖上很长时间。“你虽然平时也不怎么会随机应变,但是一旦紧张的话,就会变得更糊涂更糟糕了。”这是银子作出的分析,实际上,今天也的确是这样。面对警官的职务询问一时慌了手脚的真九郎,反射性地回答了“我在散步”这句话,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今天早上的天气不是太好,很难说足适合散步的日子。毫无日的地在繁华街游荡,的确有点不自然,、再加卜他吞吞吐吐的说话口吻,被人认为举动可疑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不管怎样,今天看来是个不吉利的日子。真九郎决定就这样解释算了。虽然如果是银子的话。恐怕会说“那只不过足你不会说话”吧。
警官虽然烦恼了好一会儿,但是从真九郎的举止中,他大概是明白了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就无奈地笑了笑,从调查报告中抬起头来说道:
“嗯,也可以了吧……也没有拿着仆么奇怪的东西,你可以回去了。顺便也把联络电话告诉我好吗?”
“我一个人生活,就那里可以吗?”
“一个人生活?那么,你就把自己家的联络地址告诉我吧,”
“不。那个有点……”
“……什么?不能说吗?”
看到真九郎垂下了视线,警官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害怕警察跟监护人联络而隐瞒着身份的年轻人有很多。而那些入,都肯定是有什么不见得光的部分。那就是警察的想法。
警官以怀疑的神色眯起眼睛,把笔尖指向了真九郎。
“我说你啊,果然是隐瞒着什么对吧?”
“没有那种事……”
“那么你应该可以说吧!如果没有可疑之处的话,就把联络地址告诉我!”
没有家人,也没有亲戚,虽然有身份保证人,但是不想说出来。
虽然这是很老实的说明,但是就算说出来,也只会招来更进一步的怀疑而已。
看见真九郎选择了沉默,警官不禁咂舌说道:“……真是的,最近的小孩就是这样。”
他把圆珠笔扔到桌面上,取而代之的是拿起了电话听筒,
“如果你是这种态度的话,就只有请你到警察署走一趟了哦?在那里再慢慢听你说吧。”
“……去警察署……吗?”
警官以粗鲁的动作拨起了电话。看来是打算叫警车来了,
到入夜之前能不能回去呢……
被带到的地方到底是少年科?还是生活安全科呢?不管是哪一边,都会被从头到尾问个明白。那肯定会比现在更难受了。
无奈地垂下了肩膀,深深地叹了口气的真九郎,发现有人正站在值班室外面。他不经意地看向那边。顿时哑然。
“啊,果然是真九郎呢。”
“……夕乃……小姐。”
从大马路上注视着这边的少女,正是崩月夕乃,
她身上穿着高领的白色毛衣和拉链长裙,脚上则穿着凉鞋。从她纤细的手抱着纸袋这一点看来,应该是在买东西的途中路过这里吧。
因为过于惊讶,真九郎一时说不出话来,可是夕乃却非常冷静。她光是瞥了正在打电话的警官一眼,就掌握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稍微思考了一下,她就立刻采取了行动。以自然的脚步走近了交警值班室,然后轻轻向桌子上伸出手来。
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你、你是要干什么?”
“你好。”
面对怒目而视的警官,她却浮现出优雅的微笑。
无论任何时候都泰然自若,那就是名叫崩月夕乃的女性。真九郎从来没见过她露出畏怯和动摇的神情。可是就因为这样,就把她形容为“娴静文雅”的话,那也不太对。
看到有人突然闯进来,而且仔细,一看还是个美少女,警官不禁感到困惑。
相对于他,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