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依循本能行事,吸血鬼就不可能存活至今。感慨也无济于事,因为这就是吸血鬼的宿命。
「好了。」
喝完红酒,次郎抱起边边子,走上楼梯进入她的房间,再打开寝室的门。
寝室的窗户敞开。
夜空晴朗,看得见月亮。
窗帘无声摇晃,外头的清风为直到深夜也残留热气的房间送进些许凉意。
次郎将边边子轻轻地放到床上,正打算帮她盖上棉被——
微风再度摇曳窗帘。
月光映照。
次郎的手顿住。
在舒适的凉风下,边边子正呼呼熟睡着。
苍白月光照亮边边子安详的睡脸。
边边子穿着一身细肩带背心似的家居服,月光从暴露的肩头——后颈——与肌肤——依序滑落洒下。
不妙——当次郎出现这个念头,身体深处的黑暗冲动已经开始鼓舞。
拿着棉被的指尖僵硬,不知不觉地咽起口水。他知道体内的黑血已经抬头,也知道自己的眼眸亮起妖异的光辉,獠牙探出嘴唇,呼吸开始紊乱。
次郎再度施力于手指,想盖上棉被挡住脖子,可是却办不到。指尖擅自动作,棉被掉落地面?视线宛如黏住一样离不开边边子的肌肤。
停下来——他要求自己,但这声音听起来却遥不可及。
次郎察觉时,双手已经扶在床上,正下方是边边子的睡脸。身体擅自弯下,覆盖在毫无防备的她身上。
唇办微张,洁白獠牙在月光下闪耀。
一阵阵呼吸气息轻抚着边边子的肌肤。
.
这一瞬间——
「——嗯嗯」
边边子发出声音,身体微微动了动。
回过神来的次郎赶紧缩回身子后退。
双方就这样动也不动。
次郎——一脸仿佛恶作剧被揭穿的少年的表情,微微泛红地注视边边子的睡脸。
边边子没有动静,闭眼安睡着。
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的嘴唇不自然地紧抿,闭上的眼皮也微微抽搐。而且还变得愈来愈明显。
但边边子还是动也不动。曾几何时脸上都开始冒汗,还是执着地闭着眼。
次郎嘴唇一歪。
不知是自嘲还是害羞的笑容莫名涌上。
真的是——怎么会有这种滥好人调停员。
次郎硬是压下身体内部产生的原始冲动,缓慢而竭尽全力地压抑住。这么做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然后挺起背脊端正姿势,将手放置胸口弯下腰——
「——晚安,边边子。」
以最优雅的举止轻声细语,然后离开了房间。
血对吸血鬼来说就像酒。
正因为是美酒,味道也愈深奥,愈蛊惑人心。
次郎双手插进裤袋走下楼梯。
不过一百又十数年。
自己仍不成熟。不过这并不会让自己觉得不愉快。
翌晨。
边边子大迟到,还被狠狠训了一顿,却从头到尾没形象地傻笑着。
「发生什么事了吗?边边子学姊?」
云雀如此询问。
「嗯没什么。」
边边子很明显地回她一个并非正确答案的答复。
对甚至自顾自哼起歌的边边子,云雀对她露出质疑——或是说看到奇怪东西的目光。最后似乎想到什么,从口袋取出某种东西——
「学姊,给你。我带来昨天告诉你的防刀割手套了。」
「谢…谢谢。不过还是不必了。」
「咦,可是……这样不会又切到手吗?」
「没关系没关系。倒是云雀——」
边边子靠近学妹的耳际: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冬天也能穿的细肩带背心?」
中场休息7
「呼……」
云雀一个深呼吸后,猛然睁开闭起的双眼。
「我上了!嘿呀呀呀!」
菜刀在砧板上飞舞。
切切……磴……切切切……磴……切……磴……切…磴——
途中几次都夹带怪声,但刀尖依然不见退缩,凶猛地舞动。
抓起被不规则切段的蔬菜,扔进烧热的平底锅。洗叶残余的水滴洒在锅子铁板上,混入油中发出哀嚎。
可是云雀不慌不忙地用手心挡住。她看都不看筷子等一般工具,直接以手心将蔬叶压在乎底锅。
「喝!呀!」
她英勇地喊着,运用双手火爆地拌炒蔬菜。看来她似乎是觉得甩动平底锅炒菜这种特技大迂回了。
平底锅旁的油炸锅正在沸腾。云雀直接用手抓起手边的冷冻炸虾,令人难以置信地就这样浸到锅里的热油之中。
当美味的香气冉冉散发时,云雀便——
「哼哼哼。」
她的眼眸闪亮,手继续泡在热油中押着炸虾,直到炸好为止都没动。
最后还是直接以手捞起炒青叶与炸虾装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