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郎对自己的技术与胆量均很自负。光是背後出现空隙便足以让他惊愕,而且是瞬间在从集中全副精神注意的前方绕到身後。连个脚步声也没有简直可说是神通。
「名字?」
「」
男人开口询问。是一道从丹田发出,低沉稳重的声音。次郎的右手自然地伸到腰上,然而次郎虽穿著军装,此时却未携带军刀。
次郎全身汗毛倒竖,进入完全的备战姿势,而且早已进入攻击距离不仅是他,肯定也是男人的攻击距离。只要有一根针坠地,就必须在瞬间做出尽可能最快速之行动。
另一方面,男人也看穿次郎的紧张。眼角非常隐微地一缓,男人笑了出现这念头的下一刻便身体一晃,表现出前倾的迹象。
次郎立即回应。并非退後而是向前。次郎的身体与战斗本能看出前进比退後更有活路。
男人一瞬间似乎感到意外似地睁大眼睛,但接著露齿一笑,从次郎的视野消失无踪。
「什么!?」
可说是神速。次郎依随自己也不明白的「直觉」扭身。判断正确可是却没有意义,男人表现出对次郎的反应很开心的样子,仿佛只是握个手般轻松地抓住他的手腕,然後手一扭再度站在他的背後猛然施力。次郎无计可施地被压制住。
「动作很不错,少年。」
男人陈述简短的感想。次郎的恐惧打从体内涌出。
与外形相反,宛如舞者的轻盈动作。然而拘束手腕的力量实在令人难以想像是出自同样的人类之手,彷佛被真正的鬼怪捉住一样。
「什么嘛,还是个小朋友啊?」
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脚步声靠近,次郎面对地板的视野中出现雾面光泽的鞋尖。
男人?
次郎不禁仰头。(图)
接著,次郎甚至忘记自己所处的情境,被眼前走下楼梯的人物剥夺了一切注意力。
於黑暗中现身的,是一名男装的丽人。
斜戴著大礼帽,肩上系著天鹅绒斗蓬,衣摆优雅地摇曳。
斗蓬下穿著贴身燕尾服与礼服衬衫,怀表的金链垂在口袋外,颈上系了一条丝质领巾。手腕处露出的袖扣是闪耀著暗光的绿宝石。
而比起这些,她还拥有一副令人战栗的美貌蕴含某种毒素之美。
染上不祥黑彩而与雪白肌肤成对比的唇办凝著无比冰冷的微笑。头发似乎梳起收拢至礼帽中,却因斜戴的缘故,几根发丝散落耳际那是散发丝质光泽的乌黑长发。
还有细长的翠绿双眸。
这副瞳孔与次郎所知大自然的碧绿存在某种决定性的差异。组成的成分有八成是冰,其余两成则包含知性、高贵,与些许好奇。
她看到次郎,宛如死神玩弄蜡烛火焰般,露出戏谵的冷笑。
另一方面,次郎愕然无语,只能睁大眼注视她的美貌。只因由衷地感到惊讶以及感动,因而表现出如此举动。
一股奇妙的寂静流淌而过。有如蹑足步行,经过底层尘封著毁灭、恶梦以及愉悦的薄冰上的寂静。
终於,男装的贵族小姐举起被白色手套包覆的手,以携带的手杖敲响地面。
「放开他,凯因。」
「可以吗?」
「哼哼这小男孩对我直看傻了眼。对我著迷的人很多,但老实成这副德行的倒是很久没看过了,让我心情相当不错。」
她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发觉对方是在说自己的次郎,不由得红了脸。
同时,岩山压顶的压迫感消失,身体重获自由。男人松开对次郎的束缚,退至旁边一步直立不动。
次郎缓缓伸展後背肌肉。而女子的视线紧盯著次郎,从头到脚上下梭巡。
「看来,你是日本军人?」
「是的。」
「偷听别人说话是从军官学校学来的吗?技巧好像很厉害嘛?」
「我我为此道歉,女士」
次郎的话一时中断。女子微笑
「我是卡莎朵拉。卡莎朵拉吉儿渥洛克,叫我卡莎就可以了。」
「卡莎女士,我是日本海军少尉望月次郎,为刚才的无礼举动致上恭敬的歉意。」
次郎以必恭必敬的英语道歉。贵族小姐卡莎则说
「无须道歉。」
她冷淡地回应:
「倒不如以情报换取情报。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毕竟你是受害者的同事,因为昨天的事件才在二芳偷听我们的对话。」
次郎身体一僵。果然,她和二芳的男人都与开膛手杰克的事件有关,但又不像警察,到底是何方人物呢?
「我说中了吧?」
「确实正如您所推测。不过,我也有事相询。您是来自什么背景?您似乎很清楚一般人不晓得的事」
「我吗?我是谜样的美女。」
相对於小心慎重然而坦率且礼仪周全反问的次郎,自称卡莎的女子一副理所当然地即问即答。
「咦?」
「看就知道了吧,像我如此神秘美丽的女子世上少有吧?不是有句东方俗谚叫做『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