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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并不是完全为零。那个香港圣战,他们就活下来了。
然后,提高那个可能性的,是打倒更多的敌人。打倒一个人,自己和姐弟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随之上升。打倒两人的话更进一步。打倒三人的话,更加再进一步。
还有,知道自己健在,其它的敌人也会聚集过来。自己在这里吸引敌人的话,那会成为姐弟们生存的援护。就算自己变成了灰,也能成为那个血,王的“血”连结未来的,确实的食粮。
那才是,正如他愿。
“有趣……”
从达尔的全身喷出力量。让人觉得是神代英雄的巨躯,更一圈两圈地膨胀起来般。
同时,吸血鬼们的周围,突风吹过。
盛开在路边的满开的樱花,一起花瓣飘散。樱吹雪。就像是故乡的——驱赶广阔无际的沙漠的,月夜的沙风暴一般。
“来吧。我正是承继‘导主亚当’之血,血族第一的剑士。以身刻下吾剑的纯熟,向未来的月下转达吧!”
以充满力感的动作,达尔跃动。以黎明的特区作为舞台,舞踏战士开始跳起最后的战舞。
回过神来时,卡莎躺在厚厚杂草的床上。微微睁开眼后,黄色的蒲公英的花就在鼻尖旁摇动。
“……唔。”
卡莎摇摇晃晃地坐起身体。
那是身边运河流淌的,河边的堤坝。向河岸倾斜的坡道中间。周围的风景有印象。确实以前——最初侵入特区时,萨扎作为情报者潜伏过的据点附近。第四地区的郊外。古老小层遍布的,贫困的地方。
附近感觉不到人的气息。天空稍稍阴沉,风也平稳。堤坝上,小小的花稀稀落落地埋在杂草中盛开。蒲公英。紫罗兰。荠。莲华草。在这样的地方,春天也来访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
记忆,在想要吸次郞的血的地方中断了。互相重叠争斗,向他的脖子伸出头。直到这里都还记得,但那之后的事回想不起来。
只是,身体残留着不可思议的浮游感。被暖暖的——没有形体的什么包裹,搬运的印象。途中,眼皮抬起一下的视界,花白模糊地朦胧着——
是雾。
被雾搬运,自己来到这里。
“——纳布罗?纳布罗。”
想要站起来,但一瞬脚没有力气。卡莎双手撑着地面,扭曲身体张望周围。长长的黑发摇动,从卡莎的肩膀滑落。
没有纳布罗的身影。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纳布罗。你也……
死了吧。一定。本来,最后把次郞从顶层撞落的时候,纳布罗就死了一半。而且,那个时候胸口又受到了银刀的斩击。没有得救的希望。
只是,纳布罗最后回到顶层的战场,把唯一幸存的姐姐搬运到了安全的地方。
过去纳布罗所属的血族,“老牙尼萨利”的血统,是被严格戒律束缚的冷酷的暗杀者集团。血族被称为“针”,带着杀戮的任务在世界各地暗中活跃,也是从转化时开始的命运。可是纳布罗,打破被强加的戒律离开血族,自己接受亚当的牙。
那是不会说出口的男子。态度也是。可是,他也是,格外爱着新的——自己选择的血族。
——纳布罗也,死了吗。
不只是他。萨扎也是,汉斯也是。连亚当也。结果,卡莎无法守护住任何一个人。
现在卡莎的胸中,还是涌不起愤怒和哀伤。丧失感太大,感情麻痹了。也有经过了死斗的后遗症。不管怎样,在真银刀的影响下相当地乱来了。不只是外伤,黑血本身受到了看不见的伤也不奇怪。
卡莎坐在堤坝上,茫然地看着运河的流动。
因为周围没有任何高的建筑,从堤坝可以瞭望到遥远的新市街区。天空中厚厚的云一块块飘着,依次遮隐太阳。远方,从云的间隙降下阳光数道,配合着云的行动,在特区之上慢慢移动。就像是通往云之上的光的楼梯。或者说,宽广的太阳的窗帘,被春风摇晃着般。
然后。
“——姐姐。”
以为是幻听。但,不是的。那个声音很熟悉。
“马贝利克!?”
卡莎抬起腰向背后回头。
然后,哑口无言了。
站在堤坝上的,是货真价实的马贝利克。可是她的弟弟,一只手没了,全身是血。还有,明明负了那么重的伤,却没有伤势回复的样子。听不到心脏的鼓动。就像死人一样。
而且,他酝酿出来的气氛,和平常的马贝利克不同。
姐姐。这样称呼自己的是——
“……萨扎?是萨扎吗?”
“……嗯。旁边,可以吗?”
附身于马贝利克身体中的萨扎,腼腆地问道。然后,不等卡莎的回应摇摇晃晃地走近,倒在杂草中。
卡莎慌忙扶住萨扎。
萨扎——“WalkerMan”,本来就没有特定的身体。他是介由视线以魔术把自己的精神附身在其它人的身体,在无数的身体间往来着生存的吸血鬼。还有,曾一度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