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已经压成这副模样了!”
“久城……”
维多利加盯了一弥数秒:
“吃啊!”
“………是。”
输给维多利加的眼力,一弥只得把不成原形的MACARON残骸放进口中。
一弥口中不断咀嚼,重新坐在她的身边,递上从舍监那里要来的早报。维多利加连看都不看,就把脸埋进书堆里。
“布洛瓦警官好像没有解决昨天的德勒斯登瓷盘窃盗事件喔。”
“……唔。”
“你不觉得惊讶吗?”
“看来一定有什么内情吧。不过我不想和布洛瓦家的男人扯上关系。”
“嗯……”
“他们的发型都很怪。”
“咦、每个人都很怪吗!?”
维多利加抬起头,“哈——”地打个呵欠。
“大概是遗传吧。”
“发型才不会遗传。而且你的发型就很正常。”
“我是遗传到母亲。”
“唔?”
一弥点头。
思绪不禁飘远,想起自己留在海洋另一端、遥远岛国的家人。父亲是严格的军人,总是做正确的事,堪称男人中的男人;两位哥哥也与父亲一样气度宏大,甚至成了大而化之的男子汉;相反地,母亲是个稳重大方的温柔女性,年长两岁的姐姐也和母亲非常相似,是个可爱的女孩。一弥曾想过,自己明明是男生,为什么和父亲一点都不像,但是一想到这等于否定自己最爱的母亲和姐姐,所以从来没有说出口。
“……我也是像母亲吧。”
没有回应。
看看旁边,维多利加把烟斗从嘴里拿出来,“呼——”伸了个懒腰。就像猫咪伸懒腰一样,小小的身躯看来意外修长。
“你是来说古雷温的事吗?”
“嗯。这也是其中之一。”
“你好像很喜欢我那个发型很怪的哥哥嘛!这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完全相反!我最讨厌他了!”
“……我知道。只是看你生气比较有趣,所以故意逗你一下。只要是有关古雷温的事——久城,你还真容易生气呢。这种事情对我来说非常神奇,而且有点愉快的感觉。”
“……真是抱歉。”
一弥嘴里抱怨个不停,伸展原本抱在胸前的膝盖,然后将早报翻开到分类广告那一页,放在维多利加的眼前给她看。
维多利加以嫌麻烦的表情,斜眼瞄着那则<敬告‘灰狼后裔’……>的广告。
没想到她突然翻身坐起,从一弥手中抢过报纸,把脸贴近到睫毛差点碰到报纸的程度,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不停反复阅读那则广告:
“敬告‘灰狼后裔’……马上就是夏至祭……”
“这广告很怪对吧?按照舍监的说法,所谓的分类广告,大多是敬告离家出走的人啦、求人求事的讯息啦,还有让人联想到犯罪的谜样讯息。这一则还真是极为不可思议的讯息呢。维多利加,你不是说很无聊吗?所以我就在下面找来一个不可思议的讯息给你………怎么啦?”
维多利加迅速站起身来,就像是上紧发条的娃娃开始动作。脸色苍白,虽然不到昨天布洛瓦警官那么严重,但苍白的程度足以看出她受到相当大的震撼。
“……你怎么啦?”
维多利加想要奔跑,却被一弥伸长的脚绊了一跤摔倒在地,发出砰砰巨响。缝有扣子的小皮靴鞋底朝天,白色荷叶边衬裙以及可爱的绣花衬裤瞬间轻盈膨起,又慢慢落下,覆盖在倒地的维多利加身上。
“维多利加?”
“……”
寂静持续数刻。
维多利加突然坐起身来。
因为她一直沉默不语,一弥在一旁看着她的表情,问她“没事吧?”维多利加张开小巧的双手,按住脸庞。
“好痛。”
“……我想也是。好大声啊。”
“好痛。”
“嗯。”
“……好痛好痛啊!”
“不要对我发脾气啦!明明是你自己跌倒的。”
一弥心里虽然担心她,可是难得自己占上风,语气里带着一点兴奋。
“真是的,你没事吧?快起来吧。你到底想去哪里?”
“我想拿右侧书柜从上面数来第七格、右边数来的第三十一本书。久城,你去帮我拿。”
“咦?”
“那是一本褐色皮革封面、上面有铆钉,很有份量的一本书。”
“……知道了啦。”
因为维多利加说话时一直按着脸,一弥只好沿着楼梯往下爬,伸手取出她所说的那本书。颤颤巍巍的木制梯子随着一弥的动作吱嘎摇晃。
维多利加突然爬下梯子,一脚踹在姿势不稳的一弥背上。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虽然只不过像是被小孩子推上一把。力道相当微弱,但原本就姿势不稳的一弥还是失去平衡,差点就从梯子上掉下去。他翻个筋斗倒在楼梯上。
“你、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