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相似,一弥差点就被这种感觉击倒。想起维多利加精神饱满、鼓鼓的蔷薇色脸颊,还有出门前布洛瓦警官提到,完全变了一个人的维多利加
不吃东西
不喝水
连叫也不叫一声,只是窝在那里。再这样下去那匹幼狼恐怕撑不过明天
一弥漆黑的眼眸里,浮起哀伤与愤怒的眼泪。
(维多利加。我的维多利加。)
加快脚步往前走。
遭到人潮推挤,脚步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牢牢扶住一弥的肩膀。正当一弥想到对方扶了自己一把,应该要道谢之时,那个人突然在一弥耳边低声说道:
「在最深处的房间。」
「咦?」
「很久以前国王死于瘟疫,螺旋迷宫最深处的房间。」
「请问」
一弥转身一看,正好有位高个子妇人的华丽帽子羽饰挡住他的视线,完全分辨不出刚才究竟是谁抓住一弥肩膀低语,不过在羽饰的另一头可以看到燃烧一般的红发。
「布莱恩?」
一弥抱着行李箱,打算往那个方向前进。但是却被一群小丑挡住,根本无法靠近,就这么跟丢先前看到的红发男子背影。一弥只得放弃,转过身来念念有词:
「刚才那个人是布莱恩吧?他果然也搭上了那班列车?只不过,最深处的房间」
一弥像是要避开人潮,开始往修道院外貌有如苍蝇头部的诡异圆形建筑走去。
别西卜的头骨有着不停绕圈的螺旋走廊,是一栋怪异的建筑。阴暗走廊的左右挂着微暗的油灯,充满燃烧动物脂肪的刺鼻气味。
左右两边有无数方形房间,一身漆黑的修女不停离开房间,又消失在别的房间里。隐约可以见到的脸孔,每一张都是年轻、看来和一弥差不多,或是稍为年长的少女。黑衣修女一语不发,面无表情通过的模样,仿佛只是大量生产的洋娃娃。
一弥带着行李箱走在微微倾斜,一圈一圈向上延伸的阴暗走廊上。
走廊似乎永无止尽,不断转圈的黑暗迷宫,越走越觉得四周变得昏暗,路也变得越来越窄,越来越陡。明明是往上爬,感觉却有如走向地底迷宫的深处,这让体型瘦小的一弥不禁感到悲伤与恐惧,就连空气好像也变得稀薄。因为走廊变窄的缘故,挂在左右墙上的油灯也逐渐贴近,照在脸上的炽热火光,简直就像要把人烤焦。这里分明没有风,灯火却不停摇晃,甚至还有一盏突然熄灭。
不知何处传来风吹过缝隙的怪异声音。
咻、咻、咻、咻、咻
(奇怪)
一弥开始自言自语:
(这让我想起圣玛格丽特大图书馆的平时光景。我就像这样沿着迷宫一直往上爬,却一直到不了她的所在地方。可是我依然不断往上爬,因为我知道在最高处那个房间里,维多利加就在那里。你只是没有说出口,明明就是那么想我我和你的心,明明越来越近)
拖着行李箱往前走,继续往前走。
(维多利加)
四周越来越暗。
(维多利加)
荷叶边、蕾丝和散落一地的甜点划过脑海,然后是闪耀着知性的冷冽绿色眼眸,以及垂落在地的灿亮美丽金发。
让维多利加成为维多利加的那种黑色光芒。
让一弥着迷不已的那种不可思议。
小小的灰狼。智慧之泉。收集混沌的碎片后重新拼凑、加以语言化,蕴藏令人恐惧的脑筋,小不隆咚的维多利加德布洛瓦
守护它的蓬松荷叶边,有如波浪的蕾丝。
维多利加
荷叶边的感觉越来越强,只有一弥能够强烈感受到位于迷宫深处呼吸的存在,就连手里巨大行李箱中的洋装也显得狂暴不安。洋装向一弥下令快找出来。找出我那个娇小、令人惊惧的主人。
感觉越来越强烈。
维多利加
快找出来、快找出来。
快找出荷叶边。
迷宫最深处的简陋房门半开,窄小的入口就连在男孩子里不算高大的一弥,也必须弯下腰才能钻过去。在房间深处,有个又小又黑,蜷成一圈的东西发出呻吟。
一弥停下脚步。
脸上浮现笑容。
然后将行李箱轻轻放在地上。
幻灯机ghostmachine1
一九一四年十二月五日别西卜的头骨
摇晃的列车发出喀哒喀哒的声响。
汽笛响了几声。
喀、叩叩叩随着刺耳的声音与震动,列车总算停住。年长的车掌一边宣布「已经到达终点站客人?」一边粗鲁地将在包厢里面睡觉的年轻男子摇醒。
抓着肩膀不停摇晃,男子的头都快被他摇掉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就在车掌感到不安时,男子总算稍微睁开眼睛,开口说了什么。
「咦?您说什么,客人?」
「这是哪里?」
「终点站别西卜的头骨。」
「啊」
「搭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