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薇儿愉快地笑着。
维多利加沉默着,将滚烫的烟斗压到了艾薇儿的膝盖上。艾薇儿吓得立刻跳了起来,
「好烫!」
「哼!」
「我说啊,你做这种事的话,我就真的放任你不管咯,坏心眼的维多利加同学!」
「这么麻烦的讨人嫌的方法,对你这种无聊的好人来说还是太难了吧。快点做一些和单细胞的你相符的单纯的善举,立刻将我救出来。明白了吗,英国产的无力的便宜臭蜥蜴!」
「……」
艾薇儿站立着,看着远方陷入了思索中。
战士的衣摆在冬天的寒风中不断地摇摆着。
「……但是啊。」
「唔?」
「葛芬庭的陶瓷人偶啊,为什么会让人感觉那么冰冷又悲伤呢。而且,那个布洛瓦警官,不仅将头发弄成恶心的尖锥状,而且还经常单手抱着人偶,到底是为什么呢?」
「艾薇儿,你啊……有没有被指责过要好好听人说话。」
「嗯,经常有啊。怎么了?」
艾薇儿点了点头,突然拍了一下手。
「嗯!对了,我有在村中的杂货店里听说过,关于警察署中的布洛瓦警官的房间中的架子上排满了人偶的怪谈!」
「你啊,这根本不是怪谈吧。只是事实罢了。」
「哎,但是……很可怕啊?」
「可怕又不等于怪谈。你啊,不要凡事都往这上面靠啊。……人偶师葛芬庭的,啊……」
维多利加面无表情,冷冷地吸了一口烟斗,紫色的烟雾缓缓飘起。
冬天的冷风吹过,那冰冷的气息缓缓地晃动着花冠。
雪块伴随着一声轻响在身旁落下。
「什么啊?」
「人偶师葛芬庭做出的陶瓷人偶,据说是与恶魔交易后,在人偶中注入了灵魂。因此经常被评论为是得到了邪恶的灵魂而会在夜色下行走的黑暗人偶。但是,传闻一般都是不正确的。他做出的人偶之所以看上去很悲伤,其实是有着完全不同的理由的。你,那名人偶师啊,在之前那场世界大战中,他重要的恋人被卷入了战争的漩涡中去世了。」
「这样啊!」
「那似乎是一名比他小了很多,还应该被称为少女的女性。葛芬庭的年龄已经可以被称为老人了,与死去的妻子生下的独生子也已经成年了。所以与可以当其孙子的女性在一起的话,作为恋人来说实在是太不适合了,他也经常在苏瓦伦的社交界被如此嘲笑。」
「哎呀。」
「而且,葛芬庭作为人偶师来说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但他的恋人却没有亲人,在既不能称为孩子,也还没到少女的年岁时,便已经在简陋的酒馆中独自工作。社交界、人偶师的朋友们以及家族都不看好这对不适合的恋人。然后……」
「嗯,嗯。」
「战争开始了,德军用战斗机轰炸着苏瓦伦的各处的那个夜晚……」
「我知道!是“死亡之星坠落的满月之夜”吧。平民中的牺牲者很多吧。课上有学到过!」
「年轻的恋人在德军的死亡之星,也就是轰炸下四分五裂,死去了。然后……」
「每晚每晚,都以浑身是血的姿态在走廊上缓缓地走动着吧。好咧,就得这样才行!」
「你啊,这么毫无根据的事,头脑清晰又沉着冷静的我怎么可能特意说出来呢。」
「……哎,不是吗。那不是怪谈咯。真是无聊。」
「当然不是了。我可是在说葛芬庭晚年的作品为什么全都带着悲伤的表情啊。」
维多利加吸了一口烟斗,沙哑地说着。然后艾薇儿失望地垂下了肩膀,
「……妖怪,会出现吗?」
「怎么可能。但是啊,葛芬庭来到了村中……」
「啊!说起来,刚才布洛瓦警官也说过。他关了苏瓦伦的工房,晚年都是在村中度过的。」
「没错。他晚年的作品其实全都是在这个村子里做的。哥哥的那个一直抱在手臂中的人偶也是如此。」
「哼……」
不知何时起,艾薇儿已然向着洞穴探出了身去,听着维多利加的话。
冬天的天空闪烁着光芒。
风虽然冰冷刺骨,但阳光却柔和又舒适。
远远地传来了学生们的欢笑声。
一九一四年——
没错,这是从现在开始算起,十年前的事。
远离村庄的结实的空屋,迎来了一名由城市来的居民。搬入其中的只有少数的财产、道具,以及装着人偶的材料的大箱子。而跟着行李一起到达的是人偶师葛芬庭与其正值壮年的儿子,以及他的女儿,也就是人偶师的年幼的孙女,一共三人。
他们也不与附近的村人打招呼,两个男人与一个孩子就这样窝在房子里,悄悄地开始了生活。看起来连仆人都没有,因为觉得「只有男人会很不方便吧?」,附近的农妇本想来做钟点工。但却在埋头于制作人偶的葛芬庭那一声「别打扰我!」的怒吼下,抱怨着回去了。而在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