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一些小事就会慢慢变成大南瓜的哦。」
「我说啊!要说是为什么呢!其实,刚才的招聘是今天早报上唯一的、没写拒绝一切移民的公司啊。……嘛,算了吧,再找就是了。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啊。嗯,嗯。」
一弥硬是让自己打气精神不断点着头。但是维多利加却感到更加不可思议地——
「是嘛,原来你这么喜欢那个叫工作的东西啊。」
「所以说!我找不到工作的话,你的点心、书籍和礼服都买不到啊!真是的!」
一弥挥舞着拳头,就像是认真的化身一般——
「维多利加,大家都是支付着房租生活着的。比如说啊。琉璃和绿青就是由姐夫武者小路在国际警察机构中每天工作供养着的。昨夜遇到的本维凡先生也每天都画着漫画。你也是需要家的,所以我、我……」
「呜—姆。家?」
「嗯!家!那个……」
一弥低下了头。
然后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你可以放心地坐在坐垫上,可以到厌烦为止开心地滚来滚去……像这样的地方,我想亲手……。为你……。必须要找到……。因为我,是男孩子啊……」
一弥消沉了下来。
这时,维多利加突然抬起了头。
一弥俯视着那小小的美丽的脸。
从维多利加那翡翠绿色的眼瞳中,能称为表情的东西已经消失了。仅仅是像看着黎明的另一边般的空虚地睁开着。像是刚相遇那时一样的,空虚并且残酷的目光……。宛如度过了几千年的时光一般……。
维多利加慢慢地眨了眨眼——
「家?」
空虚并且嘶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一弥握紧了拳头用力点了点头。
「嗯!」
「家……」
「嗯!」
「家。」
「嗯!」
「……家。」
「你,怎么了?」
「但是……」
「什么啊?」
维多利加十分认真地——
「——家到底是什么呢?(What is Home?)久城。」
一弥惊讶地看向维多利加。
维多利加像是十分焦躁地用她形状姣好的小小鼻子哼了一声。把两手的食指伸得直直的,不断地转动着手指指向右、左、上、下各个方向——
「你、你、你是、忘记了吗?」
「没有、嗯、那个虽然我经常会忘记各种各样的事情,你指的是什么事呢?」
「我几乎就没在可以称之为家的东西里住过。当然我是通读古今东西各种各样的书籍,带着我满溢而出的智慧之泉度过了之前的人生。但是,我实际上一直生活的地方,是……」
「嗯,啊啊……!」
一弥的脑海里,想起了在以前,与维多利加相遇时的怀念情景。
这是唐突的追忆。年轻的一弥那尚且柔软的心灵被宛如暴风雨般的冲击所撼动。
贵族子弟们因为觉得一弥是个可疑的东洋人而歧视他,孤独的学园生活。忧郁灰色的每一天。拿着材料登上的那座塔的阶梯。通风的天花板和庄严的宗教画。终于到达的,那座充满着光和绿的秘密的植物园。然后在那里有着,就像是有人扔在地板上的陶瓷人偶般的——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维多利加。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捕捉到了他的身姿。那时如冰一般的没有表情的维多利加。大概是在追忆的过程中改变了吧,在现在,总觉得在那之后她好像高兴地露出了微笑。……但是事实到底是如何呢?这已经是谁都无从得知的,久远过去的事情了。
一弥的宝物,一弥的金色蝴蝶,一弥的人生中永远美丽的谜团——维多利加·德·布洛瓦。
是的,就算在那个时候……维多利加所在的也仅仅是——图书馆塔的秘密的小房间而已……。
「就是这样。」
听到这寂寞嘶哑的声音,一弥回过神来。现在的维多利加,除了头发的颜色以外,和那个时候没有一点儿区别,宛如人偶般的冰冷身姿,老妇般的嘶哑声音说道——
「我啊,只知道布洛瓦侯爵家的塔、圣玛格丽特学院的图书馆塔、作为我的个人宿舍的点心之家,首都苏瓦伦的监狱,然后就是……你老家的别院。所以说,从今天早上你就像傻瓜一样重复着的——家……家……家……这个东西啊,是……」
「家……。是嘛,你……」
维多利加绿色的瞳孔蒙上了阴影一动不动。粉色的浴衣随风缓缓摇曳着。
一弥的心好像被紧紧地束缚着一般,沉重地望向维多利加。
果然在这个街道上,像是小小的凶恶野兽般的维多利加的身姿,看上去已经变了很多。
在这时……。
——嘭!嘭!
突然附近响起了短短的枪声。
一弥叫着:「维、维多利加!」的同时,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电话亭的玻璃裂开变得粉碎,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