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说用事吧。远野同学,四条同学是你班上的吧?自从回宿舍以来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从昨天起变得有点奇怪,同室的女生向我吐苦水了。宿舍里是我的管辖,而学校里是远野同学的吧。虽然麻烦可以帮忙注意一下吗。」
「……」
这种事情啊,在心中叹了口气。
现在光是自己的事就力不从心了,然而既然回到了学校就不能坐视不理。
……本来就因为我专心扑在学生会的工作上,宿舍的事情都推到环一人身上了。
我与她是初中起的友人,亦一起在学生会里呆过。曾约好进高中之后一人进入自治会……也就是宿舍方面的组织,共同为改变这无聊的旧俗而努力吧,是这样的协力伙伴。
学生会与自治会的关系虽差,姐姐上的我和环却是保持着暗中合作的关系,像这样有事相互拜托对方的情况亦是常有。
「知道了,了解了。出席号码八号,四条司是吧。明天开始去看看样子吧。」
「秋叶,小司是九号哦。我是十号,前一位的小司应该是九号吧。」
伏在桌上(当然是我的桌上)不知在做什么手工的小羽说道。
「是呢,我对四条同学没什么兴趣所以忘了。」
老实地承认错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怎么了到底,公主殿下无精打采的。」
看到我的样子,不安的环用手肘碰了碰苍香。
「不知道,大概是从家里回来,泡了个澡缓了口气吧。到明天就回复正常的了,别在意。」
是这样吗,环带着尚未释然的表情离去了。
「————唉」
躺在床上,稍微睁开双眼。
空气是冰冷的。
宿舍的房间里没有暖炉,冬天的空气让肌肤变得干燥。
就连忧郁的叹息也是白色的。
送走了除了等待空无一物的秋,就连等待也开始习惯的冬亦只剩一半。
虽未下雪,季节还是随着气温的下降改变着容貌。
——有如就连在这胸中
仅存的一丝确实的温暖也要冻结一般。
「————唉」
躺着把视线移向窗外。
昏暗的夜空中见不到月亮,明天还是那灰朦的天色吧。
不,阴天如此持续下去的话,也该是时候来一两场暴风雪了吧。
「对呢,那样的话,反而」
至少能让心像风景有所变化吧。
「——头发,变长了呢。」
挽起自满的黑发。
……等待不归之人的,两个月。
对仅仅两个月就不安至此的自己感到厌恶,从家中回到了这宿舍里。
从转校到再转校相隔不到一星期,有如从家里逃走般回归宿舍生活的十一月。
然而周末还是必定回家渡过,这次的寒假也是试着在家里留到最后。
当然,只是让我的不安有增无减而已。
家中充满了太多的回忆。
玄关一有动静就飞身而出,深夜,感到走廊有气息就冲出房间。
当然那只是琥珀和翡翠的足音,目的的人影一度也不曾出现过。
就连幻视都没有。
这种时候,才知道彻底的现实主义者的痛苦。
「……想起来了。不喜欢那样下去,曾想过去做一点不像我做的事情呢。」
视线移向已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书桌。
昨日,放置在那里的紫色信封。
那是我的软弱,用苍香的说法就是少女心的体现。
「————唉」
……最近一到夜晚,总是叹息连绵。
是想把积蓄在胸中的不安往外宣泄一点吧。
并不是因为害怕那个人不再归来。
不安的正体只有一个。
是害怕不知何时起,这种漫长等待的焦躁会变成自己之中理所当然的存在。
3/7一月十日
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麻烦事正因为毫无预兆就突如其来所以才麻烦,而且还要是让你束手无策那种。
已经发生的事情即使放着不管也会自然结束,然而多数人都觉得还是快点让它结束的好。
既然迟早要完的话,尽快地、简单地完结比较好,是这样吧。
我亦有同感,结果变成亲自去奔走了。
然而在此之前再说一句。
这种让已发生的麻烦事结束,并非所谓「解决问题」,而只是尽快地收拾残局而已,希望各位记住这一点——
「远野,外面有客人。」
放学后回到宿舍,苍香对我说道。
「……?客人?找我的?」
「昨天的后文吧,普通地迎进来没关系吧。」
苍香打开门,对着走廊说请进。
「…………」
被苍香催促着犹豫着进来的,是刚才还在同一教室里的学生。(译者注:胆小而温顺的女生形象)
名字是四条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