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号码九号,社团活动经历无,担任班级委员的优等生。
「请坐,到这里来就是说有不能在教室里说的话吧。要说很久的话帮你冲杯茶?」
「……不,谢谢了。那个,虽然是无聊的话请不要介意。」
「是吗。我也猜是这样。事先问一句果然没错,不至于泡好的茶没人喝了。」
「………………」
四条司把头埋得更低,在坐垫上坐下了。
「——————」
苍香好像要说什么似的朝我一瞥,拉上床帘换起衣服来。
「那么,有什么事呢四条同学。」
单刀直入地发问。
四条司低着头,好久没能抬起脸来。大概是看上了我们房间的地毯了吧。
「————」
我也先不出声,默默地奉陪着她的恶趣味。
……
…………
………………
……………………双方无言地眺望地毯正好五分二十秒后。
「那个,远野同学知道七不思仪吗……?」
四条司说出了稍微引起我兴趣的话题。
「——谣言的话听过。宿舍某个空房间里坏掉的电话、校舍的展望台之类的东西吧。哦,还有后院的邮筒什么的。」
「对,就是那个……!远野同学对那个邮筒的事情知道得详细吗……!?」
就像被什么附身了一般,她的声音慌乱起来。
……我是知道的,然而还是摇了摇头。
「……是吗。远野同学,不像是对这种有兴趣的呢。」
「嗯,很遗憾。不过似乎对四条同学有点意义呢。——来找我就是为了那邮筒的事吗?」
「…………」
四条司又俯下了头。
然而这回不是低头不语了,对着地面吞吞吐吐地说起话来。
——那只是个怪谈故事。
学校的年代久远了,因各种缘由而成为传说的东西也就多了起来。
例如,标本室里浸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啊;
又例如,从坏掉的赤色电话里能听到死者的声音啊;
还有,没有署名的信若能送到就能实现愿望啊。
四条司所说的,是七不思议之中比较稳妥的,现在还有一部分学生用之作为心理安慰的一个。
……说起来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简单总结起来就是这样吧。
这座宿舍里到处分布着邮筒。据说是创立时的纪念吧,各层的两端也好接待处的旁边也好庭园里也好,邮筒多得走路时会撞上一样。
当中,人称最古老的一个邮筒位于后庭。
不知这说法有何缘由,在这个邮筒里,如果……如果用紫色的信封寄信,而且不写地址和自己的名字,只写上一个愿望的话,
然后若这封信被送回自己处,七日之后,以自己重要的东西作为代价,信中所写的愿望就会实现,之类之类。实在是与女子校相衬的可爱怪谈。
……已经不用多说了吧,就算四条司不说明,我也已对这怪谈十分清楚了。
邮筒……用七不思议的说法就是紫之私书箱,的说明结束后,四条司又陷入了沉默。
「嗯——关键是四条同学的信被送回了?」
「——!?」
她的身体颤了一下。……唉,自己的问题已经心力交瘁了,为什么还要陪人谈这种事情呢。
「远、远野同学,为什么——」
「从前文推断下来只有这个可能吧。七不思议的真伪先不管,信被送回了,这种事倒不是不可能。四条同学寄出的信被送回了,这是真实情况吧。
信不信那怪谈又是另一个问题。」
「…………」
她不安地把视线垂下。
看来她是真的相信「紫的私书箱」的传说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态度变得奇怪的原因?四条同学在教室时是更带霸气的人吧。怪不得觉得形象不符,现在总算说得通了。看你害怕成这样了,从信被送回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天了吧?」
「……嗯,信被送回是三天前。宿舍开放的那天我就回来了,然后发现桌上摆着个紫色的信封。」
「————是吗。就像在哪里听过的一样。」
带着叹息低声说道。
「……?」
以为是无意义的自言自语吧,四条司只是奇怪地侧起了头。
「然后呢?又不是皇上的耳朵,该不会只是想找个倾吐的对象吧?四条同学因什么而对我说这些呢?」
「…………」
她低下头,好像难以启齿。
……我可不是那么有耐性的。若是以往,面对这种悠忧寡断的人早已在大声呵责了,不过这回情况有点不同。
……那个,就是说,并不是事不关己,听听这位同辈会说出些什么来作为参考也好吧,大概。
「……我现在,不知该怎么办。」
有如在喉头榨出的声音一般,她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