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特……!?”
慌忙地把匕首放下。
不知为何是长发,而且还身穿长裙的爱尔奎特嘴角微翘,似乎带点意外。
“正是,此身乃布林斯坦特。……哼,还以为是无名鼠辈,没想到是与她有缘之人。”
爱尔奎特用沉静的双瞳向我凝视。
“——————你”
再迟钝的我也明白了。
眼前的爱尔奎特不是我所认识的爱尔奎特。
远野志贵所知道的爱尔奎特,是刚才的——
“你,到底是谁?”
“已说过了,布林斯坦特。从汝眼中看来,或许应算作她的恶梦之类吧。她既不惧过去亦无惧未来,得以如此般二重存在。”
“————哈?”
不是爱尔奎特……但还是让人觉得是爱尔奎特的爱尔奎特……在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这个是,恶梦————?”
“简单而言就是。本来对余而言如此的具现化乃是不可能。被恶梦吞噬的只是汝等吧。无需借助梦魔之力余已存在于此。所以,此处并非她的恶梦,汝只是身处我等之间的罅缝而已。”
爱尔奎特用不带感情的语气淡淡说道,然而似乎面有难色,移开了视线。
“……不怎么明白,总之你不是我认识的爱尔奎特吧?”
“然。若此身有名可寻,即为朱红之月。因她至今未肯释放自我,使余不得不逗留于此。”
长裙舞动,爱尔奎特转身离去。
空灵的足音在圣堂回响。
“啊——等、等等,现在我该怎么办!”
啪嗒,爱尔奎特停下脚步。
“明知故问,此处既为她的世界则汝之恶梦不可能存在。此处既非汝之恶梦,苏醒之术亦仅此无他吧。”
“呃,所以说那方法我不知道嘛。”
爱尔奎特背对着我,双肩耸动了一下。
……长发的她叹息一声后,
“——死去即可。”
用金色的瞳孔凝视了远野志贵。
如黄金之网一般奔流的光线。
远野志贵的肉体就像切鸡蛋一样被解体了。
一数其数,实为十八块。
……从多出一块看来,不难看出爱尔奎特的恶作剧心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由自主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哈-,哈-,赫-,……啊-”
确认手足好好地附在身上后,理性总算渐渐回复了。
“……啊啊,刚才那个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就叫惊魂未定吧。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视线转向身边的爱尔奎特。
“————————”
“……这家伙,睡得那么香也不知别人辛苦。”
看见这么安稳的睡脸,刚才梦中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荒诞无稽。
————那梦境之中
有几点是不得不认真探究的,然而看见爱尔奎特如此幸福的睡脸,似乎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
“…………哼。”
怎么可能叫醒她去质问呢。
爱尔奎特睡着了。
不是在别的谁,而是在我身边幸福地睡着了。
除此以外,现在还需要些什么?
“——是呢,黑暗的话题,还是留待日后吧。”
躺回床上。
……合上眼睑之后,还能见得到那个爱尔奎特吗。
若还有幸再见的话,哪怕只是一点儿,这回也一定要让那位任性的公主露出笑脸——不要命地这么想了。
继续潜入梦境。
醒来后又是一如既往的清晨。
然而,在那之间,
有如经历不可遇见的未来一般,再一次在梦中与她和她相遇吧————
————星空如此的近。
深山的夜空是那么的高远清澈,仿佛伸手出去,便可触及星辰。
再没有如此接近天体的土地了。
此处虽高,然而若单论高度,能超越它的高地还有数十处吧。
说此处最接近天并非这种理由,只因为这片土地,才是他们最初发生的地点。
有时,月之姿甚至有如神迹。
如同天盖一般覆尽头上的圆月,那份巨大不由得让人心生畏惧。
古人言,那不是月将坠落之时吗。
亦曰,那时便是世界终结之刻。
这种恐惧并非荒诞无稽之物。
因为此地之上出现的原初之一,正是为了带来破灭而被召唤出的。
然而,世界没有迎来覆灭。
皆因我等构筑的世界之像,具有远远凌驾群星所描绘的世界之像的强韧。
————朱色之月在流泪。
为即将旷日持久的斗争而悲叹。
然而即使迎来毁灭、回归新月之姿,那也不是真正的终结。
因为即使与大地之上所有生物为敌,
还有那,可以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