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一定会诞生发狂者的轧间家,在数年前便已经断绝了血脉。
他们并不是被其他人所袭击,而是被自身诞出的发狂者所杀尽。
那个发狂者的名字应该是,轧间———红摩,吧。
还不满十岁便将轧间这一魔族屠戮殆尽的发狂者。让沉眠于自身的异种觉醒,身为人却化作魔的人。
那种人,在古老的传承中被称为红赤朱。
“曾有过一面之缘吧,小子。”
黄理深深地伏身摆好架势,将红摩拢入自己的攻击范围。
“——————”
名为红摩的青年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一只手。
———瞬间。
战斗,开始了。
黄理落了后手。
一步踏入敌人的怀中,在被攻击之前袭击对方的头部。
这种绝不逊于他人的自负,却在敌人的一击之下被粉碎殆尽。
轧间红摩,在七夜黄理踏出那一步之前跳了起来。
随着巨大的破空声出现在黄理面前,随手将扬起的手挥了过去。
“——————”
尽管一愣却还是躲开了这一击,黄理用短棒刺向满是破绽的手肘。
然后红摩的这只手臂便应该无法再动转了。
可是红摩的身体连一点伤也没有。
黄理瞬间便感觉到了对方如同钢铁般坚硬的肉体,为了拉开距离而向后跃出。
面前是,不断追击而来的独眼和魔手。
黄理背靠着大树。
间不容发地躲开了红摩挥过来的手。
红摩的手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打在了大树上。
“——————”
有机会,黄理思考道。退下,黄理判断道。
黄理选择了自己的判断。
为了与满身破绽的红摩拉开距离而弹开身躯。
与此同时,被轧间红摩击中的大树倒了下来。
“啊———?”
今夜尽是出现第一次的事情。
黄理第一次,在厮杀的途中发出声音。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大树的树干直径足有一米,根本不是人类一拳能够击倒的东西。
尽管如此,它还是倒了。
并且还不是被击打的冲击震倒,而是被那个人用一只手“握碎”了树干。
那已经不再是被称为怪力这种次元的握力了。
“——————”
独眼转过来。
捕捉到了正欲离脱的黄理。
“———哈。”
黄理笑起来。
并不是像至今为止一样,看着自己的杀人技术所造成的结果时发出的笑声,而是第一次,想到厮杀正从现在开始而吊起了嘴角。
非常美妙的时间。
无论如何进攻也无法给轧间造成一点伤害。
自己只能不住地逃避。
森林中装设的陷阱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
黄理的凶器也无法在红摩的身体上留下一点痕迹。
———所谓胜利的可能性,以及生还的考量完全没有。
但是,这是非常美妙的时间。
纵然不多,但黄理还是有这种感觉。
轧间红摩冲了过来。
这只是冲过来而已。一开始很惊异于这种速度,但是习惯下来以后便不是什么大事了。
无论如何这个人完全不知道一点关于暗杀的技术。
这疾风一般的速度也好。
如死神的镰刀般挥落的必杀之手也好。
能够弹回一切凶器的钢铁之躯也好。
这一切都不过是生而有之的东西。
名为轧间红摩的青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可以被称得上锻炼的事情。
所有的只是单纯,原始,毫无多余成分的破坏而已。
“哈———哈。”
黄理的嘴角扭曲起来。
眼前是一旦触及便会被压碎的魔手。
向左侧间不容发地避过之后,手中的凶器顺势直击敌人那毫无防备的左侧颈部。
这种举动不用说,毫无效用。
明明已经重复了不下数十回,红摩的颈部却连一点伤都没有。
“——————”
黄理在内心嗤笑起来。
这样不停地重复,却连一个人都杀不死,怎么还配做当代第一的暗杀者呢,
但是,丝毫没有感到羞耻的必要。
对于常人来说毫无疑问已经被这一击杀死四十余回了。
那是在躲避即死的魔手的同时分毫不差地击向同一个地方的攻击。
这种几近病态的行为,除了七夜黄理之外有谁能做得出来。
不知是第几棵大树倒下了。
全都是红摩的手所造成的结果。
看到这种情形黄理想到。
如果七夜黄理是追求着“杀戮”的鬼神的话。
轧间红摩便是将“破坏”迫至究极的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