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啊,远野君。不过才六个月就把我给忘记了。”
———远野?
———是啊,那是我的名字。
———真的是这样吗?
……是啊。远野志贵是认识她的。
“……希耶尔前辈?”
是啊,远野君。女性笑起来。
“前辈……不是回梵蒂冈去了吗?”
“是。直到昨天为止还留在梵蒂冈的。从上层———”
说到这里,她像是难以启齿似的停下来。
“———那个,远野君还在和她来往吗?”
“她?”
“是。阿尔凯特?布留恩斯塔德。真祖的公主。”
———那是谁?
“……啊啊。”
“果然是这样吗。说起来,她应该没有返回千年城,也不像是在和其它死徒纠缠不清,上层对于她的存在抱有不安,所以才派遣我来代表埋葬机关监视她的动向。”
“但是……”
希耶尔前辈环视着周围,摇了摇头。
“又被牵扯到麻烦事里面去了吧,远野君。”
“哎?”
“还真是不得了呢。这种压倒性的破坏力。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莫非是她吗?”
“哎?!”
“人类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请看一下那边的断腕,完全是被扭断的。以人类的力量达不到这种程度。也即是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一定是人类之外的存在。”
希耶尔前辈看着我。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宽容。此刻,我便被这仿佛能杀人一般冰冷的眼神注视着。
在这种锐利眼神的注视下,我的喉咙无意识地颤抖着。
“远野君。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是她……阿尔凯特吗?还是其它的死徒呢?如果知道的话请告诉我。”
“不,我也只是刚刚才到这里,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也罢,我相信远野君说的话。”
希耶尔前辈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走过我的面前,靠近了地上的肉块。
然后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蹲下身去,拾起一个棒状的物体。
“你的东西掉了,远野君。”
希耶尔前辈的手中,是一柄短刀。
“这不是很重要的短刀吗?”
“嗯。”
我接过短刀。刀身完全没有染到血痕。不过由于被我握过,刀柄上附有血渍。
“不过,远野君。那件外套,穿在身上不觉得热吗?”
前辈指向发着呆的我身上所穿的外套。
确实在夏天不应该穿着这种黑色的长外套。穿起来有没有感觉倒是其次,问题是面前的人都禁不住在替我出汗。
不过我倒并没有感觉到希耶尔前辈想像的那么热。
“确实远野君不太适合夏威夷衬衫,但是也不能在夏天穿成这样啊。”
“……嗯。”
听到我的回应,希耶尔前辈叹了一口气。
“远野君。由于她是真祖,所以才能够在深冬的严寒之中只穿一件衬衣。但远野君是人类,完全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去配合她啊。”
“嗯。”
“说到这件事情,看来有必要和她好好谈一次。
远野君,你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她吗。”
“不,我不知道……”
“……我没有打算一见面就和她大打出手。现在我已经很成熟了。”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
“……是这样啊。”
“嗯。”
“……那么,我明白了。自己去找找看吧。远野君也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结界已经解开了。”
“嗯。”
“那么远野君。等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再见面吧。”
说完,希耶尔前辈转身离开了。
我也向外走去。
先要洗洗手,然后回到宅邸去。
是的。
因为远野志贵的生活正在等待着我。
———远野志贵?
那是我的名字吗?———
忽然……视界摇曳起来。
全身渐渐失去了力量。
像是被什么人夺去了身体的支配权一般。
完全像是有另一个人在操纵着我的身体一般。
现在发出声音的话,她应该能够听到吧。
“啊……”
倒在这种地方的话,外套上会沾到血渍的。
正在考虑着这种事情———
视界反转起来———
———我直到现在
也依然在做梦———
忽然睁开眼睛。
公园的长椅。
这是睁开眼睛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我似乎正躺倒在长椅上。
总之先坐起身来。
周围杳无人迹。
被覆盖在黑暗之中的公园,到处可见街灯下黯淡的光斑。此外的光源便只有自空洒落,闪耀夺目的———
———赤红、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