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长木杖的黑影。
「京介?」
皱起眉头一脸惊讶,丰花叫出名字。她想着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呢,开始拔腿奔跑。如果认错人的话,再回来就可以了。现在实在无法静静地待在这里。
因为本家内的所有电梯都停止了,所以丰花就利用楼梯,一口气跑了七层楼。当她抵达最高层的那一瞬间,受到难以忍受的饥饿侵袭。话说回来,她想起昨天的三餐都没有好好摄取。
押着肚子打开顶楼的门,冰冷的空气吹向脸庞。因为顶楼光铺上冰冷的水泥,所以只有一罐被压烂的宝特瓶,被风吹得在储水槽周围滚动。在这样寂寥的景色中,在没有铁丝围篱围绕的顶楼用地角落,刚刚看到的人影正伫立着。黑色斗篷含带着清风啪啦作响。
听到丰花的脚步声,人影转过头来。果然是京介。
京介从丰花身上移开视线,烦躁地环顾四周。然而,斗篷下摆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
因为不方便说话,所以丰花静静地站在京介身旁,并远望着从顶楼可以见到的景色。
虹原的街道就像收录在全景照片般可以一览无遗。
在烧焦、倒塌后的灰色市街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只有风发出阴郁的声响,街上完全听不到任何日常生活的声音。丰花心想还真是安静啊,也真像已经死去的样子。
可以看见位在北边方向的山丘。察觉到在那顶端没有平常看得到的巨大玲洗树影子。
丰花微微地叹气。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变得怎么样,但比起恐惧或焦躁,现在不知为何地感到孤寂。
在丰花身旁,京介举起黑色的玲洗树树枝。面对朝着展现在眼前的整个市区,将树枝尖端像显示般高高举起的京介,丰花歪着头。
「你要做什么?」
「修复。」
「你说修复」
「修缮,复古,痊愈。停止,解除。启动!」
从京介的嘴里流泄出简短的咒语。一瞬间,以本家顶楼为中心,朝向四周的地平线金色的柔和波浪不断推进。
波浪通过后的土地,城镇开始活动。损坏的建筑物自行修复,仍旧倾倒的电线杆或铁塔,也像花朵要露出花苞般地从地面挺起。光之波浪将顽强仍在冒烟的烟雾消除,染上烧焦臭味的空气也恢复清新。在远处,车辆的喇叭高声响起。
最后,在山丘上的巨大树木带着确切的存在感摇曳着。丰花松口吐出不知不觉间屏住的气息。
突然,在身旁的京介身体倾斜了。丰花连忙拉住快从顶楼围墙摔出去的京介身体。
「哇那哇你在做什么啊,振作一点啊!」
因为京介将全身的重量加诸在丰花身上,使得失去平衡的丰花也快要一起掉下去。
双胞胎兄妹一起自杀!虽然真相是发生意外,但人们大概会不会这么看待吧。听说一条家的兄妹啊,一起从大楼上跳下来耶。哎呀呀,明明觉得他们是感情不太好的兄妹呢,人要死的时候是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妹妹丰花明明是个性情温和的好女孩呢,真是可怜啊附近阿姨们谣传的幻听,在丰花的耳朵深处回响着。是真的,好可怜,我不要。丰花尽全力抓住京介的手臂,倒向顶楼内侧。但丰花的脑袋却猛力地撞上水泥地板。
「你啊」
丰花瞪着在一旁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的京介。她很在意他本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因为他的双眼紧闭着。但他还活着的证据,是不断重复痛苦的喘息。
「虽虽然一开始把市区弄得天翻地覆的是你的潜在精神力。」
因为老是躺在地上会弄脏衣服,所以丰花站起身来。低头看着不打算起身的京介,她混杂着叹息说道:
「但你也用不着因为感觉有责任而去自杀呀。如果你死了,大家都不会高兴的。虽然也不太会有感到悲伤的人。」
「在地下」
微微张开眼睛的京介以极小的声音说话。这时丰花才头一次注意到京介右大腿的伤口已经裂开了。掉落的黑色玲洗树树枝,随着风势的吹送在地面滚动。「在底下还有很多事,所以之后就拜托你了。」
「啊?」
就算询问也得不到回应。力量已经从京介的眼皮抽离。丰花慌张地摇晃京介的肩膀。
「搞什么嘛,之后拜托我是什么意思啊?太没责任感了吧,不要把事情全推给我之后自己就死掉啦,振作一点啊!」
「我不会死虽然不会死但是好累啊。」
说完这些话,京介就完全闭上眼睛,开始陷入深沉的睡梦中。
丰花嘟起嘴巴仰望着东边的天空。早晨的太阳正温柔地绽放光芒。
进入七月后马上就举行的高中期末考,一条京介整个考试期间都缺席,理由是需要住院的病假。
他住院的地方不是一般医院,而是由本家的附属机关经营的术者专用医院。因为之前的事件所造成的身体重创、精神力及潜在精神力极度消耗,还有包括感冒在内其他种种身体状况不佳等,总括所有徵状,当察觉到时京介已经被迫住院了。住院的时间预计是两个星期。在虹原高中方面,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