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酒吧,也不是暴力酒馆。京介开始感受到文化祭的深奥,并偷偷环顾一下起居室。
电视上的天气预报,是跟平常一样的电视节目。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几时说起的,但这个家里从好几年前,就决定每天早上要看的就是这家电视台的节目。
丰花的吐司是切成六片的长条面包,上面胡乱涂著交错的乳玛琳及花生酱,一如往常。今天的早报被丢在地上——是和平常一样的虹原报。
从面向东方的窗户,射进不需要灯光般的朝阳,还可以听见附近邻居所饲养的狗在远处吼叫的声音。真是个稳定的秋天早晨。
在一如往常的起居室里,邻近庭院的墙上被打穿一个大洞。京介皱起眉头,向丰花提出询问:
「墙壁是怎么回事?」
「妈生气了。喂,再帮我倒杯牛奶。」
丰花递出已经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接下杯子的京介,无可奈何地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牛奶瓶,但瓶中的牛奶已经所剩无几。
冰箱的门板上,用磁铁贴著各式各样的留言字条。在一条家,因为是采行家中所有成员轮值做饭制,所以像「味噌快没了」之类的字条,就是给下一个轮值者的留言。而「布丁是我的」,就是对冰箱内的东西宣示所有权。因为字体写得歪七扭八,所以可以知道是丰花写的。
其他还有与冰箱毫无关系,用来告知个人回家时间的字条也会留在这里。像「因为加班会晚回家。宵夜想吃生鱼片,京介,你先去买回来」,因为从留言里飘散出杀气,所以应该是姊姊写的。但京介却在那张字条上写著「我没钱」的回覆。
在旁边有张应该到昨天为止,都没出现的新留言。那是一张利用传单背面的大字条,内容长到与其说是字条,几乎可以算是信函的地步,而且上面还是妈妈的笔迹。
「喂喂,乳玛琳和奶油好像都快用完了耶。」
丰花在京介背后出声。她似乎是连吐司都再拿了一片,在新的面包上涂抹乳玛琳。
「接下来我想挑战新的口味,你有什么好点子吗?」
「没有。」
「加有颗粒的红豆怎么样?这样的话,就不用刻意去吃红豆面包了。」
「你喜欢就好。」
「话说回来,京介,你从刚刚开始就在看什么啊?」
丰花动手将京介推到一旁,看著冰箱的门板。然后她张开嘴,发出脱序的声音:
「妈妈她留了这种字条啊。思——『我要回娘家,还没决定何时回来。注:给三个孩子,和你们的爸爸结婚,是我人生最大的失败』。」
丰花以类似朗读国文课本的语调,念出信件的内容。
「『因为爸爸老是在小钢珠及自行车竞赛上输钱,要是跟他说你实在有够逊,应该适可而止,他还会嚣张的回嘴』。原来是这样啊,他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从一大早就开始吵架啊。」
将吐司塞进烤面包机里,丰花用肩膀叹了一口大气。
「因此,吵到我六点钟就醒过来。京介,亏你还可以睡到现在耶。」
「是因为吵架的关系,才会在墙上打穿一个洞?」
「由吵架发展出来的情形就是那个。你看,还有下文呢。」
丰花指著信函,京介继续追寻母亲的文字。上头长长地纪录著爸爸对妈妈明明是专职家庭主妇,却几乎不做家事的指摘,妈妈因为受此激怒,而决定展现出就算是专业的家庭主妇,也还是会使用爆炸系法术的内容。
从一大早就抓狂的笨蛋,看来似乎是自己的家人。因为对这件事毫无感想,所以京介只能叹息。
「妈这回要是能早点回来就好了。夏天离家出走时,她大概会有三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不会回来哦。」
丰花从京介的手中拿走装入牛奶的玻璃杯,带著烤奸的吐司回到起居室。京介则在冰箱上留下「牛奶、乳玛琳及花生酱所剩不多」的字条后,朝电视机的方向移动。
「明明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互相仇视?」
丰花又坐在电视机前,发出声响啃著吐司说道。电视画面上正播映著某地动物园中某动物生下四胞胎的新闻。京介心想今天全世界似乎也很和平,默默地在丰花身旁坐下。
「他们不会离婚吧?」
「谁知道?」
「如果真是这样就糟了。因为这个房子的所有权状是爸爸和妈妈各持有一半,所以大家说不定都得搬离这个家。」
「思。」
「我记得妈妈常常这么说,因为我们家的孩子都是正式术者,所以就算一家人分开来,也可以生活下去。」
丰花不停在地上掉落面包屑,还带著阴郁的表情说话。播完动物园的新闻后,新闻主播开始传达新的台风形成的消息。
「虽然现在才这么说,」
丰花将玻璃杯中的液体一口气暍光,然后说道:
「但因为双亲都是光流脉使者,所以才会生出遗传术者能力的小孩。如果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爸跟妈,我们是绝对不会出生的。」
「是啊。」
「这么想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