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靠斗争心与杀气来行动。那会成为大地闭塞的原因,矫正术者都很敏感吧?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限制。基本上是用暗杀方式,像音无浩一拿丰花当人质把你引出来,那种做法就不高明。」
「所以……」
他们鼓励的是什么样的杀人方式?京介正要这么间,礼子就开口了。
「要等对方出现破绽。」
礼子看着京介的眸子,微微眯起眼睛。
「虽然你看起来身心俱疲,不过此时你还没有决定性的破绽。就算在近距离之内出手,现在的你还是有办法闪开。不过不论再如何警戒,只要还在呼吸、还有生命的人类,一定会有破绽。即使只是短短一瞬间。所以要等到那个瞬间,然后出手。」
礼子这么说着,紧紧握住铁棍。
国道那边已经听不到车声。
传到耳中的有两种声音。对方呼吸的声音,还有京介自己苦涩的心跳声。
凶器前端跟刚开始时一样指向地面。明明没指向自己,京介感受到的危机感却没有减低。京介和礼子目前的距离是几十公分。不论武器前端是指向任何方位,根据这个距离再加上礼子的动作,确实能在露出破绽的瞬间出手。要是想稍微拉开距离而倒退,这动作想必会被对方当成破绽。
换句话说,目前的状况不允许有任何动作上的疏忽。虽然身心都疲累至极,还是不能形之于色。被礼子近距离紧盯的混乱,渐渐地转变成紧迫。京介维持着同样的位置与姿势,无声地叹了口气。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要怎样才能避开战斗?就算对方拒绝,还是一股脑地诉说自己的心情,这样行吗?不过要不擅长表达的自己一直说话,接下来又该说些什么?
从前的礼子,就算没说出口,她还是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要是现在还有这个能力,然后又被拒绝——
「看你的表情好像有什么烦恼。」
礼子看着京介的脸说道:
「最好小心点。我对于利用心灵破绽,比身体破绽更拿手。」
她从容的讲法中,口气依旧是冷淡的。礼子每叫自己一次,京介就有一种体温逐渐下降的错觉。京介吐出快要窒息的呼吸,然后回答:
「你把话说穿了,不会对你不利?」
「我想是不会。我在训练中从没失败过。」
「……真优秀。」
「京介你也很优秀啊。」
礼子嘴角露出淡淡的一抹笑意。在今晚所看到的神情之中,那是京介唯一认得的表情。
「团体将你的能力视为一种威胁,虽然由我来讲是有点怪,不过算是了不起的一件事。」
「那也只是碰巧。」
听到京介的回答,礼子只是眯起眼睛。被对方叫到名字而产生的一丝不安,很幸运地,对对方而言还不算「破绽」。京介隐约可以猜到,礼子接下来会透过对话来引诱自己露出破绽。至于自己撑不撑得住,那就猜不到了。
「你要是没办法冷静,可以抽根烟。」
礼子突然开口。
「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从前你总是避免让烟雾薰到我,现在用不着介意了。」
「我已经戒了。」
「是吗?说到这个,你身上似乎没有香烟味。不过有血的味道。」
礼子的双眼移到京介腹部附近。
「这是那天晚上被音无浩一的朋友刺伤的?」
「嗯。」
「治不好?」
「嗯。」
京介简短回答。不约而同地,一场没有动作的战斗已经展开。京介既没有武器也没有防具,更不像丰花那样拥有足以滔滔不绝讲到对方难以回嘴的能力,于是对应之道只有一种。就是把自己对礼子的感情埋藏起来。对眼前这个人,既没有敌意也没有善意。这样就不会像正常情形那样出现破绽。在对方陷入焦躁的瞬间,反过来抓住她的破绽,夺走她的武器。接下来要怎么做,那就到时再想。顾虑太多只会让自己落败。京介先深呼吸,然后回望着礼子。
「为什么治不好?」
礼子微微侧着头说道:
「光流脉使者不是有针对伤势与疾病的治愈术?那天晚上丰花就是这样得救的,既然如此……」
礼子再度和京介四目相对,继续说道:
「你在两年前也救过我。」
「我这样的体质,治愈术不太管用。」
京介漠然地听着自己的声音如此回答。强迫性行为正在一点一滴地伤害到自己。这样的痛楚,现在也只能强迫自己加以忽视。
「治愈术的效果会越来越差,之后会完全失效。像这种程度的伤,打从一开始我就放着不管。」
「是吗?」
礼子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上高中以后才变成这样。」
「你是说虹原高中?」
「嗯。」
「在两年前,那也是我的志愿学校。你还说要跟我一起去考试。」
「所以我就去考了。要换志愿也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