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注意到。
每个守卫都失去了意识,但没有显著的外伤。司机说道:“难道,是那两人做的?”。“那两人”是现在让本家内骚乱的逃跑者。怎样呐,远峰低头嘟囔着。
“将垃圾袋扔向看守而逃走的女子们吧,这次也漂亮地让人昏过去吗。”
将守卫的护理交给司机,远峰和部下一起进入医院。紧张的人声伴随着黄色灯一起,从通用入口嘈杂地泄露到外面。并非无人注意到外面的异常,而是异常也波及到院内,令他们无法照顾到外面。远峰穿过门,招呼住正好从前方跑来的年轻的护士。
“很吵呢,是妇产科诞生了怪兽吗?”
惊慌地停下的看护师只是重复着“呃”和“这个那个”一类不得要领的回答。在走廊的前方有个通向中庭的门。在半开着的门前,衣服下摆翻乱的肥大的医生倒在那边。医生好像还有意识,拿着破裂的眼镜快速地叫着“工伤,工伤”
“啊,知道不少基路古斯星兽魔蒙盖亚的事情的大叔。”
在医生的旁边站着拿着玩具的男孩,男孩一脸为难,视线在远峰和走廊的墙壁之间漂浮不定。男孩的围巾被来自中庭的风所吹动,不住地摇摆。“先去听取详细情况”远峰将护士交托给部下,走到了男孩的面前。
“呀,晚上好。”
远峰在男孩面前站住,和平时一样地微笑。
“怎么了,今天没有精神啊。而且那个医生也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了。”
男孩看着脚下,小声地回答。
“特别着急地,出去了……即使胖医生拼命地去阻止,也还是出去了”
“不是有谁进来了,而是有谁出去了?”
远峰在那个地方蹲下,从男孩的脸下方探头窥视问道。
“然后,谁出去了?”
“……大哥哥。”
“哪里的大哥哥?”
“隔壁的大哥哥。”
男孩不安地嘟囔着,紧紧握住怪兽的玩具。
“大哥哥,明明被大家说不能不静养的。明明自己都说痛的……他应该没问题吧。”
恩,远峰低声地搭腔,站了起来。
按顺序凝视没有关上的门,和在那对面扩大的黑暗。远峰嘟囔着。
“为什么隔壁的大哥哥,总是不听我的话呐。”
手里的棋子真令人为难啊,声音混杂在冰冷的风消失。
从中庭到医院的后门的距离,充其量不过两,三百米。只是全速跑过这个路程,攻击两个守卫的要害。肺和心脏,以及全身的关节,都痛得仿佛支离破碎一般。也许因为氧气和血液不能回转的原因,在颅骨内侧,奏起了头疼和头晕双重折磨的二重奏。蹲在电线杆下,京介再次体会到自己的身体有多不争气。现在还能听到医院内的嘈杂声,并非能够休息的时候,但是他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要让他立即移动了。
丰花和礼子从公寓逃了出去。主治医生是这样告诉京介的。也向偶然经过的护士们确认了这项传言的真伪。真的喔——不知为何,护士高兴地说道。那个原成员终于展开了对本家的攻击。原成员果然是密探,看守当时就因为炸弹而殉职了。呃,不是这样的吧,是被垃圾击中了吧。那恶女将垃圾装得满满的,击向了光流脉使。不是这样的吧,好像是调查班为了收集情报,打算强行解剖原成员的脑子,所以才会逃走的吧。呃,总觉得这个是真哦。不过这就是,没有目睹也觉得是非常大的暴动吧。交流着话语的护士们互相点头的瞬间,京介下意识间撞飞了医生,跑了出去。
强行解剖原成员的脑子,一想起护士的话,在京介喉咙深处的呕吐感复苏了,按住嘴巴,将讨厌的预感和气息一起强行咽下。一边整理呼吸,一边对焦躁的心说镇定。不知道这项传言是不是正确的。不过丰花和礼子不在公寓的事情,大概是真的。
是发生了什么吧。在手掌下,京介无声地问道。礼子不能在那个公寓平静地生活下去吗。因为也说过看守会在了,所以不能说是完全的自由生活。但是这种程度的话,两人是不会出去的。根据一直以来的经验,即使是丰花,应该也能知道在组织的管理下,做了什么事情会发生怎样的骚乱吧。纵使这样还决定去逃跑的话,果然是有不得不逃走的理由吧——大概与礼子有关的。所以此刻,并不是老实接受治疗的时候。
从医院那边,传来了巨大的声音,和复数人跑动的声音,车使劲地开动的的声音。虽然好像是追赶丰花她们的人也来到医院,但是不认为那个主治医生会放任他逃跑。用手顶着电线杆准备起来的时候,腹部的伤口述说着激烈的疼痛。止痛药的服用是一天三次。快到不得不吃第三次药的时候了,但是空着手跑出来的京介,当然什么也没有带。身上穿着的只有医院发的睡衣,和因为医生以“穿拖鞋而滑到就感到为难了”为理由而强迫他穿上的轻型板鞋。既没有药也没有术具,唯一能依赖的身体也在负伤中,对妨碍着头脑运转的痛楚和经过多久也无法镇定的心跳,京介只能咬牙忍耐。
闹腾或者跑是绝对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