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偏离。
不过五氏族间的疑心病却日复一日地增加……在省吾·香芝的发现报告送达之时,帕洛玛兹与泰罗依德对涅罗和塞布隆的怀疑已经到了极为露骨的地步。
(……真是脆弱)
看着他们,芭璐特心想。
虽然是秘密组织,却绝非如磐石般稳固。凝聚力在经过五百年的漫长潜伏期之后,如今只剩下形式化的骨架——或者说,作为始祖的们是否当真存在凝聚力,本身也是件值得怀疑的事。如果只是因为利害一致而走到一起,那么反过来说,若是对立的话,关系便会土崩瓦解。
人一旦聚集到三个以上便会发生争斗。
独自一人会感到孤独,两个人便会为彼此的存在而喜悦,但是三个人的话,必定会形成一对二的派系争斗。多数派,必然会展开对少数派的迫害。
所以——
(像是蚂蚁或蜜蜂般,上情下达的命令体系,对人类社会来说是必要)
在这种意义上——从群体生物来看,人类恐怕是不如蚂蚁或蜜蜂的劣等生物吧。为了弥补这点就必须有人站到支配者的立场上。
(就连这样的少数派社会也是这副模样,未来的路还真漫长)
芭璐特没有露出苦笑的表情,而是无言地思考着。
不过——省吾·香芝的发现报告总算是打消了氏族间的疑鬼疑神。之后就是如何回收的问题了……
“竟然在安奈克泰莱亚——漂流的距离真是远呢”
在『圣廊』内飘散着无机质空气的会议室中——帕洛玛兹带着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确实离当初被袭击的地点相当遥远。
而且离开河流还有段行程。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爬上河岸……但应该是倒在某处并被什么人发现,最后被车子或马匹运到城内的吧。
“可是……虽然找到了,但该如何回收呢?”
似乎想起了什么,涅罗讽刺地问到。
“判明了地点,立即派人带他回来就可以了。也许他会不愿意,但救世主不过是个小子——让她们五人一起去,就算用强也能完成”
“发现地有些麻烦”
芭璐特如同插口般的话,让泰罗依德闭嘴了。
帕洛玛兹不知所以地问道,
“——怎么回事?”
“听到安奈克泰莱亚这个名字,还想不起来吗?”
荒野之街,安奈克泰莱亚。
在数百年前受到『代行者』的影响,转变成雨量稀少的干燥地带的土地上,孤零零残留的城市。受流经附近溪谷的河流恩惠,勉强能维持作为人类生活地的机能……如果没有河流,怕是早已毁灭了吧。
那绝不是个富饶的城市。
然而,也正因此人们为了忍耐残酷的环境,而去依赖什么。
比如——
“——爱克诺德拉斯真教会!”
首先醒悟过来的是泰罗依德。
爱克诺德拉斯真教会
在统一性的政府毁灭之后的五百年——在这片索仑的土地上,唯一具有世界规模的联络网,甚至能发挥警察机能的集团。
不过崇拜陨落的神,把当作神之体来供奉的教义,与根本水火不容。曾经在过去与发生过多次武力冲突,在他们的教义中,是应该无条件毁灭的敌人。
爱克诺德拉斯真教会的中枢原本并没有固定的地点。
他们如同游牧民一样,驾着数十乃至数百的马车,巡回在索仑的大地上。根据以赎罪和忘私组成的基本教义,他们不拥有土地,也不积累必要以上的财产,只是一味地如同被什么追赶一般,在这个世界中不断彷徨。
但是……既然是一个组织,就需要某块土地作为立脚点。
驻留各地的治安修道士的集中地,为增加新的信徒的宣传据点,成员间联络的中转站,这些都需要一个固定的据点。
而发现省吾·香芝的地点,正是他们据点之一的城市。
“难道省吾·香芝被爱克诺德拉斯真教会那些败北主义者给藏起来了?”
“正是如此”
听到泰罗依德的疑问,涅罗点头肯定了。
“作为他们联络中转站的安奈克泰莱亚城外某处废弃房屋中,发现了他。并同时发现数名类似治安修道士的人员”
“呃……”
皱着脸帕洛玛兹呻吟到。
爱克诺德拉斯修道士是非常麻烦的存在。身为狂信徒的他们丝毫不惧怕死亡。或者说他们积极地希望死亡。在他们的教义中,所谓的人生不过是罪孽清算的期间,而死亡则能把他们从苦行中解放出来。
特别是他们把『代行者』视为『御尊影』来崇拜,把被它杀死视为无上喜悦。当『代行者』出现时,别说是逃跑了,爱克诺德拉斯的信徒们会一边做忏悔的祈祷,一边把自己送到『御尊影』的脚下。
对他们来说,死亡并非恐惧之物,而是憧憬之物。
不过由于教义中禁止自杀——死亡是作为恩赏而被赋予的东西,擅自『解放』自己,似乎是对于他们所信奉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