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履带的轰然响声从外护城河路的西北方逼近过来。
履带的响声也传进了战车的内部,业余的恐怖分子们坐在狭窄的座位上相对而视。
“看来我们有同伴了。”
续语带嘲讽地说道,加入恐怖分子行列的自卫官笑着说。
“啊,这样才好玩哪!这一带是理想的战场哦!”
姑且不谈他们的玩笑,六本木路和外护城何路的交叉口就是贮水池交叉口。从战车上看来,十一点钟的方向有首相官邸,四点钟的方向有美国大使馆。不折不扣就在东京的正中央。难不成他们想在这里展开一场战车市街战吗?
“继续前进!”
业余恐怖分子的首领简洁地下了命令,战车遂以勇猛的速度冲过正好变成绿灯的十字路口。
守卫首相官邱的警宫们见状简直吓呆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战车往前进。虽然有人大叫“阻止他们!”可是,又该怎么阻止呢?难道要求坐在突进的战车前吗?
九0式战车以时速80公里的速度急驰着,路面上的柏油承受不了战车的重量和压力,不断地剥离。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不可能长时间奔驰的,可是为了避开对战车飞弹,从理论上而言,战车是具有充分速度的可动性。首相官邸黑压压的影子立刻从坐在炮塔上的始的眼前经过。在战车内,水池二尉对续提议道。
“怎么样?干脆顺便把一百四十米的炮弹对准首相官邸吧:战前的二。二六事件中,并没有炮击首相官邸。动了手就成了历史上的第一人了。”
“不需要。这么一来,也只是让那些差不多差劲的权力者欢欢喜喜地取而代之罢了。炮弹太可贵了,请不要随便浪费。”
这么说来,反正还是会用的罗?水池二尉自己在心中推测着,然后微微笑着。他只觉得太过骚动的血在体内沸腾着,心狂烈地跃动着,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恩议。
※※※
在首相官邸内,被称为“不经事”的刚迈人老年的政治家在办公室和阁僚会议室当中走来走去。几个传进来的报告让他感到心惊胆颠,最后,当他听到战车朝永田町方面前来的消息时,他不禁用力地吞了吞口水。
“非、非法武装政变吗?”
“不,纯粹是……”
秘书官穷于表达。纯粹是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好不容易他才想出了一个新词。
“纯粹是劫持战车的行为罢了,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自卫队已经倾全力包围当中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是、是吗?纯粹是……”在住嘴之后,首相有些不悦地睨视着秘书官。
“你说纯粹?光是说纯粹并不能解决问题呀!一台,不,战车应该是说一辆,一辆战车要十亿元哪!这和汽车盗贼可是不一样的啊!”
“是,我说错话了。请原谅。”
“那么.那些劫持战车的人到底想要什么?”
“不知道。可是,战车就等于是军事机密,再说,如果他们逃进苏联大使馆的话,事情就闹大了。绝对要阻止他们。
“现在你认为是大事了吧?”首相有些阴险地指责着秘书官,可是,他的注意力马上又转到其他的事情上了。
“很遗憾的,防卫厅长官的更换是势在必行了。继任者也非得从同样派阀的人中挑选才行。恩,这样一来就可以施恩于人了……”
首相必须让自己的派系把其他派系掌握着的军事方面的利益夺过来才行。
※※※
在首相官邸的外侧,动员的警官队拼命地阻止目无法纪的战车横行。他们把20辆巡逻车并排在总理府前的十字路口,排起了硬铝盾牌封锁了道路。
事态已经非常紧迫了。就在封锁还没有完全完成的时候,履带的声音就急速逼近来了。战车的身影出现在夜晚的街道上,朝着呈一直线的封锁线冲过来。警察透过麦克风大叫停止,可是,呼叫声被钢铁的车体给反弹回来了,战车反而更加快速度。
看到以时速80公里逼近的战车,警宫们的勇气和责任感也以时速80公里飞跑了。他们发出了“哇!”的惨叫声,从巡逻车跳了出去。以短跑选手的速度向左右方逃散。之后,战车笔直地冲进了无人的车列中。
一阵猛烈而非悦耳音乐的声音响起,战车弹飞、挤压、碾压着巡逻车,不断地继续前进。
愕然地目送着战车离去的警官的背后响起了上司的怒吼声:为什么不豁出性命拼了?警官们闻言起了反弹,他们包围住上司,用激动的声音说道。
“那么,警视总监您自己去做啊!为什么非得要我们去拼命?”
“是啊!总监自己去做啊!”
“不要让别人去冒生命的危险,而让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摆架子。你到现场第一线去看看!”
“是啊!总监去啊!”
话题竟然朝着奇怪的方向推进了。那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自卫队执行治安出动的行动,警察都被迫待在阴暗的角落里,大家已经蓄积太多的不满了。上司不经心的一句话就如在冒着烟的灰土上丢下一个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