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没想过可以平安地回去吧?如果让他怀有这种期待,那对他反而是一种酷刑。”
续当然不是出于真心讲这些话的,可是,他的语气已经够让上坂全身打哆嗦了。看着他合起两手,不断地低头求饶,终嘲讽地问道。
“你说要把我们的脸烧掉,然后呢?是要拔光我们的牙齿吧?”
“那、那是开玩笑的。我是被有良知的选举人投票选出来的精英。我是一个活动的议会制民主主义啊!我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你们饶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看着突然变得饶舌的上坂,始感到厌烦似地看着续的脸。他用眼神问续该怎么处置这个人。
“把他的脚筋挑断,怎么样?”
终用像冬天的溪流般冰冷而清彻的声音回答,把从暴力团员手上夺过来的战斗刀交给哥哥。接过刀子的始在月光下亮了亮刀刃,微微地笑了,上坂见状不禁软了脚,瘫在地上。他叫着求饶,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始用左手压住了上坂的头,右手的刀子一晃。
五分钟之后,头发被剃个像瘌痢头,一边的眉毛也被剃落的上坂瘫坐在砂地上。这种样子不要说出席市议会,连出门见人都使不得了。以前惧于他暴力的人们,大概也会指着他捧腹大笑吧?
始丢下了刀子,对着上坂说道。
“立刻把这里料理好,然后回家去!在家好好自我反省一阵子,等头发和眉毛长出来之后,接下来就看你的支持者的意思了。要退休或是要继续当议员,那就随便你。”
从市时村议会到都道府县议会,以至国会,都会有一些以暴力为主要手段的恶劣政治业者或浑身充满利益污泥的恶劣政治业者。而支持这种政治家,欣喜于能沾一点污积的金钱,嘲笑自己的人格和权利的选举人也不在少数。
竜堂兄弟没有义务去料理这些人。
“各位,我们回家了。”
始转过身迈步走,三个弟弟并列在长兄的左右方。当他们的身影溶进夜色中时,上坂好不容易才移动了身体。潮水涨满岸边,打湿了他的下半身。
※※※
保守党的新干事长住宿在市内的海东大饭店中。房间是位于最上层的蜜月套房。宽度有二十叠之大,布置是以挪威制的家具来统一的。他是个大忙人,不过,回东京是明天早上的事,今天晚上,他要见一个神秘的客人。深夜零点,出现的客人是村田议员。
“干事长,我遵照您的指示来了。”
这种不似近代民主国家的人际关系充分表现在用词上。村田议员和干事长同年龄,可是,他们在阅历和实力方面都有极大的差异。干事长是主流派的王子,而村田则被党外人士挪揄为“暴力派”,是一个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村田胜过干事长的只有体重和臂力而已。
“啊,你来得正好。”
干事长装出亲切的态度,让等级比他低下的对手坐了下来。干事长的眉毛淡薄,两眼细小,如针般锐利的光芒从他那小小的眼睛中放射出来。把威士忌和冰块摆在桌上之后,干事长开口了。
“今天名云家的宴会真是一个杰作哪!”
“啊,实在是事出突然,干事长阁下一定感到不快吧?”
“这无关紧要。”
“不,您特地从东京赶过来,结果却被那些粗野的家伙搞成这样。名云先生一直感到很对不起干事长。事情一定会料理得很得当,就请干事长息怒。”
在引起大混乱的名云宅邸化妆舞会中,干事长的礼服沾满了美乃滋和啤酒的泡沫。当然礼服是得送洗了,不过,干事长不把这个当一回事。
“我说那无关紧要了。”
干事长他用泛着油光的眼睛睨视着村田。村田低下了头。他虽然是一个粗暴而凶恶的男人,可是,权力保有量的差别使得他显得如此地卑屈。
“村田先生,我诚恳地向你打听一件事。你能不能说实话?”
“唔,是什么事?”
村田重整了姿势,脸上显出了紧张的表情。干事长亲自把威士忌倒进两个杯子中。
“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你。名云泰信这个人到底有什么计划?”
有一瞬间,室内弥漫着沉重的静默。村田的脸像廉价的雕刻物一般僵硬,干事长露出了完全经过算计的笑容,把杯子拿到手上。
“怎么样?你不喝吗?我倒酒就是要让你喝的啊!”
“是,我喝。”
战战兢兢地抓起杯子的村田颤动看全身的筋肉,干事长嘲讽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果然,名云是没有把机密泄漏给你知道的吧?”
“啊,不是……”
“你并没有得到他的信任。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我以为你是名云最有力的忠臣,结果只是被当成一个跑腿的来使唤。”
跑腿这个字眼让村田的脸色全变黑了,干事长见状收起了笑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大段话。
“我不知道村田先生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时代是一直在改变啊!在国际方面,美苏已经和解,冷战崩溃了,在日本国内,随着在野党的重组,保守党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