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退潮了。党内正在进行着世代交替。如果不是这样,像我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怎能当上干事长呢?”
“这是因为干事长本身具有伟大的才能……”
“不必说客套话。”
干事长断然拒绝了村田的奉承。虽然是同年龄的恶劣政治业者,似乎也有一流和三流的差别。干事长用线船细小的眼睛看着噘着嘴,似乎有所不服的村田表情,微妙地改变了自己的语气。
“我们的党必须更聪明一点才行。以前受苏联的威胁固然是一回事,今后美国就是我们的敌人了。如果不了解这一点,日本的存废就是个问题了。”
村田低劣地围了团眼。
“真的要和美国为敌吗?”
“你以为不可能吗?农产品的自由化、贸易障碍的撤消,不管哪一种措施,美国都意图使我国的舆论分裂,把消费者拉到他们那一边去。尤其在政治和经济方面,美国总是不遗余力地攻击我们,他们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做出暴露政界丑闻以对自已有利的手段。”
干事长把几乎两口就喝光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这个举动和他强悍的表现很相称。
“该砍就砍,否则日本和保守党也活不了。如果名云再这么我行我素下去,国家受伤的患部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而终致溃烂。”
太夸张了吧?村田心中想着,可是,他没有足够的知识和胸襟来反驳干事长,只有沉默了。
“第一个重点就是七曲川的河川修改,其中大有内幕。”
干事长拿出了黑色的笔记本,开始计算着名云的恶举。
“不法地让来自越南的难民们到核能发电厂去工作,听说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暴露在放射线中而死亡。还有,那座发电所本身就是用不合规格的不良水泥建造而成的。”
“关于七曲川的事件,他还把想尽到公务员保密义务的县厅课长辅助人员逼上自杀的死路。而且好像还不只一次。除此之外还有造成填充地工程的不法行为、转让国有土地、县厅大楼建造……”
村田早就说不出话来,只是缩着他那巨大的身躯。干事长收集情报的能力早就有所风闻,而现在,他是亲身体会到这个事实了。
“你想当个大臣吧?嗯?或者,打算一辈子在名云的手底下做事,以一个议员助小人物身份终你一生?”
瞬间,村田愣在当场。由于干事长太过急速,而且太过自然地改变了话题,所以,以村田的理解力实在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把脑筋转过来。当干事长话中的意思渗入他脑中的时候,村田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我当大臣?我可以当大臣吗?”
“可以当个五任吧?也有人建议可以再多当上一任。如果可以当上大臣,哪一种大臣好呢?”
“如、如果能当上大臣,什么大臣都无所谓。一切就拜托您了。不肖的村田愿在此发誓,为干事长竭尽忠诚!”
村田匍伏在地上,拼命地用额头去磕地板。在这一瞬间,他背叛了一直都是他的养主的名云,把忠诚心转卖给干事长了。
“我很想相信你的话……”于事长把笔记簿收进怀里。
“我需要证明,你想起了我最初问你的问题了吗?名云到底有什么计划?”
这个时候,村田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地龙……”
“什么?”
“地龙,也就是大地之龙,名云先生要控制它。我只知道这些。”
干事长举起了厚实的手掌,摸了摸满是油脂的脸。
“我搞不懂。有龙这种东西吗?有人说龙年或是升天的龙……”
“是,就是那个龙。”
“控制那个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干事长蹙起了淡淡的眉毛。
“是与那个叫神圣什么的新兴宗教有关吗?名云好像跟那个教团有很深的关系。”
干事长直呼了名云的名字。村田很敏感地注意到。被称为政治业者或政治家的人种对这种事都很敏感。村田挥去了反射性的恐惧感,追随着他新的养主。
“是的,只能为是和宗教有关。事情似乎显得没有头没脑的……”
“哼!我看透了名云的技俩。以他在宴会中对客人的态度来看,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落伍的乡下诸侯罢了。能怎么样?该不会是小孩子的漫画看太多了吧?”
干事长露骨地嘲笑着,他是一个极为世俗的合理主义者,他只把宗教团体现为一种吸取幸献金和票源的组织。
“算了。那个教团一向只会强行推销称为幸福的便器什么的,名声并不好,光是和这种人在一起,就已经是个十足的丑闻了。很好!很好!”
干事长发出了毒蛇般的笑声,心情愉快地又喝光了一杯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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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云邸宅的洋馆二楼是主人亲信的书房。厚重的门外有警卫驻守着,如果抽象算成和室面积的话,宽达三十叠的这个房间是名云的私人司令部。墙壁足足有三十公分厚,窗子也有相应的厚度,室内的谈话是绝对不会漏到外面去的。
“听到了没?益光,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