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应该要注意到。口红换了,如果我没说很美,就会不高兴;发型换了,我没说很适合,就会生气。女人心海底针啦,像我们这种单纯的生物一辈子都没办法了解女人的!」
说完,巴兹无奈地双手合十。
「我还是没办法理解宾妮为什么会想要床、衣柜和炉子!我们是流浪的原型猎人,怎么可能带着那些东西四处流浪?」
「这样说也对,可是……」
「她一定是要故意为难我!可恶,臭娘们,每次都惹我生气!而且一直说我记性很差,常常破坏跟她的约定!拜托,都十几年前的事,就算忘记也不奇怪吧?」
薛德立点了点头。忘记约定的巴兹的确不对,但是人多少都会忘记过去的事。
再说,对定下约定的人而言是很重要的事,对另一方来说,却不一定同样认为很重要。对宾妮来说,或许那个约定是她很宝贵的回忆,但巴兹大概不这么认为吧。
「不过我觉得宾妮小姐应该希望巴兹先生可以记得。」
「可是,那家伙离开孤儿院时送我的画像,是画在黑板上耶!一下子就擦掉了啦!」
「上面还写了些什么呢?」
「那种小事我哪记得住。」
巴兹突然像是闹起别扭似地转向一旁。
「应该是写着『我爱你』……之类的吧?」
「不对,怎么可能?那时候我跟她都才八岁而已!」
八岁的小孩的确不会说这种话。将思考方向纠正的薛德立,忽然因为想到某件事而抬起头。
「话说回来,巴兹先生你不当原型猎人了吗?」
想起刚才在楼下听到他们吵架时的对话,薛德立问道。
「啊?为什么?」
「你们吵架的时候,宾妮小姐不是这么说吗?她说,这种不稳定的工作没办法一直做下去,你不是答应她这次结束之后就不做了吗?」
啊,是那件事呀!巴兹拾起头。
「因为一直被麻烦的家伙们追个不停,宾妮她……」
话说到一半,一边拍着床垫一边解释着的巴兹忽然大叫一声:
「啊!」
一副像是要跳起来的表情。
「怎、怎么了吗?」
「是那个……我想起来了!」
巴兹抓着搞不清楚情况的薛德立的肩膀,摇晃个不停。
「你想起什么了?」
「那家伙离开孤儿院的时候,留下的留言!」
巴兹将烟蒂扔出窗外,慌慌张张地绑好靴子的鞋带起身。
「我懂了!所以那家伙才会说想要床或是衣柜那种莫名其妙的话。糟了,我这次真的会被她抛弃!我得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宾妮!」
「咦?」
「喂,那家伙那时候往哪个方向走?」
「那家伙?」
「宾妮啦!」
薛德立看着脸色大变的巴兹:
「我想大、大概是往河的方向。」
巴兹飞快地跑出房间。
「请等一下……巴兹先生!」
继续待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薛德立赶紧追了出去。
莫名其妙变得很志同道合的安普洛希雅与宾妮,在一起吃完由宾妮出钱所点,美味的奶油炖鲑鱼之后,便开始在观星山丘市里逛街购物。
虽然安普洛希雅觉得自己不应该做这种事,但是爱珥文因为忙于修道院的事,八成不在旅馆里,她又不想见到薛德立,加上所有的花费都是由被抛弃的宾妮出钱,还不如跟着宾妮到处乱逛杀时间来得好。
时间过得飞快,黄昏彷佛迎接衰老的病人一般,悄悄来临。转眼间,街上已无携家带眷的人们,河边处处是一对对撑着洋伞的淑女与绅士。
两人坐在流经市中心的「如丝绸流去」河的堤防上吃着炒栗子。
从刚刚开始,宾妮就一直在帮安普洛希雅编辫子、解开辫子,忙着寻找最适合她发型的辫子。会变成这种状况,都是因为安普洛希雅告诉宾妮自己买缎带的缘由。
「那些男生为什么感觉总是这么迟钝?」
宾妮一边用灵巧的手指将安普洛希雅的头发分为几束,一边以觉得有些傻眼的口吻说。
「就是因为不肯多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才会一外遇就马上被发现吧。真是让人火大,我也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嘛!」
「这么说也没错。」
对并没有外遇经验的安普洛希雅来说,宾妮说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说啊,我完全无法了解男人的想法。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觉得可以接受的话,之后就不要说什么『我不想住这里』或是『随便』之类的话吧。」
「啊——真希望他能饶了我啊!」
「要吃吗?」拒绝了安普洛希雅递过来的炒栗子,宾妮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有想要说的话但是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早点说出来就好了嘛!明明就有嘴巴……」
「『你喜欢就好』,都是这样说的吧。真是气死人了,他们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