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自己的意见吗?」
「啊!」
安普洛希雅像是被谁打了一下般抬起头来。
「怎么了?」
「对,就是这个。薛德立也有对我说过一样的话。我问他哪个缎带比较漂亮,他也是说『你喜欢就好』。」
「啊——」
安普洛希雅叹了一口特大号的气。
「但是,他们难道不知道这句话是个大禁忌吗?」
「应该多少也能感觉得到吧?」
「这就是男人不可思议的地方了,总是觉得只要有爱的话不说出口也没关系。虽说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是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是不说出来谁会知道啊!等到回过神来时,则会为了对方准备要提出分手而感到混乱不已。」
「男生真是跟笨蛋一样!」
安普洛希雅叹了口气说。
「小说中不是常常把爱讲话的男生形容成很逊的样子吗?可是我并不那么觉得,那些只不过是不擅长表现自己的男人刻意贬低他人的做法而已。你看,以前的女人不也是喜欢被讨好吗?」
「小安你真是聪明。」
宾妮感慨地说。
「可能是因为男人对于能够靠自己独立生存的这点戚到很骄傲,觉得不需要跟别人有过多交集,像我们这样动不动就改变态度反而让他们无法适应吧!」
「男人真是奇怪!」
安普洛希雅抿着唇。
「所以男人和女人永远都无法互相了解。男女之间,也许有着像爱莉爱莉河一样,既深又湍急的鸿沟。」
在「如丝绸流去」河的水流声中,夹杂着修理家具或工匠师傅的叫卖声,修补锅子的锻造店也不服输地拉高嗓门叫喊着。黄昏的市街随处可见这样的景象。
(这个时候,薛德立正在做什么呢……)
安普洛希雅忆起早上时,薛德立什么话都没跟她说。
(只不过是条缎带而已,我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她已经不气薛德立了,反倒是一阵阵焦躁的情绪包围着她。如果再这样闹僵下去,和他的关系变差,她该怎么办……?今天一整天都没在街上看到薛德立,应该是到野外去做子弹了吧。
等一下如果遇到他,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心平气和地交谈?
「为什么我明明不讨厌他,却总是和他吵起来呢!唉!」
「嗯?」
编着安普洛希雅的头发,宾妮听见她的自言自语。
「我并没有故意想找他吵架,但讲个三五句,就是会吵起来。我很想和他好好地对话,却不知该怎么办。」
「你是在说那时候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子吗?」
安普洛希雅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己竟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宾妮看着安普洛希雅涨红的耳朵,说着:
「这是好事喔。」
「咦?」
「有争执,才能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安普洛希雅仰头看向宾妮。
「总好过没交集吧?我就是因为这样想,才会一直没离开巴兹。有争执有沟通,感情才能变得圆融;比起苗头一不对就转头不理会对方,更能处得好。」
宾妮的语气突然一转。
「只是争执让人心痛。人心并不是石头,摔了,碎了一部份,会痛的。」
「嗯。」
「现在的你所戚受到的,一定就是『珍珠的疼痛』。」
「珍珠的疼痛?」
宾妮指着发饰上的珍珠,
「珍珠这种东西其实不是宝石,只是进入贝壳的异物。因为异物进入贝壳里,让贝壳痛得不得不转动它,把它磨圆以减少疼痛,最后才会变得这么美丽。」
「异物?」
「所以恋爱的苦涩才会被称为珍珠的疼痛。」
听起来很美吧?宾妮说着。
「恋爱的确就像是突然进入自己体内的异物,必须历经挣扎才能变得美丽。」
「我、我……并不是那种感觉啦。」
安普洛希雅的回答,让宾妮忍不住抿嘴一笑。
「你现在就像刚跑进异物的贝壳,接下来只能靠自己磨圆它了。」
(明明就跟她说这不是恋爱了……)
安普洛希雅觉得再讨论这个话题会让她很难为情,决定改变话题。
「话说回来,那个时候,宾妮你在看什么?」
「什么时候?」
「在你吐之前。」
绑着辫子的手一顿。
「……家具。」
「家具怎么了?」
「那家伙每次只要一有外遇、想要跟我赔罪时,我就会说『我要买床』。」
安普洛希雅察觉到站在自己后方的宾妮有些无奈地一笑。
「可是,我也晓得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之前,我们曾经被卷入有些麻烦的事件,于是我跟他说『这是结束这个工作的好机会!我们一起从头开始,好不好?』但他却回答我『下次再说』,不肯好好考虑。其实他也没有错,我也不是不了解他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