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
声音就这样中断。虽然听来平静,但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菲雅起身推开门,只见此叶背对着月光站在缘廊。脸上面无表情。
「干嘛?在这种时间……明天再说吧。」
「一定要现在说才行。我不想吵醒春亮,我们边散步边聊吧?我到外面等你。」
单方面说完后,她踩着宛如没有实体的海市蜃楼般的步伐行进于走廊。
「虽然和你一起散步不是我的兴趣啦……」
菲雅嘀咕着,但前方背影没有停下。她叹口气,脱下睡衣,换上便服。随便穿上玄关的凉鞋走出大门,只见此叶瞥了她一眼后转过身。
「我们要去哪里?」
「家的后面有座树林。是一有人到这个家来就可以察觉到的距离。跟我来。」
如她所言,绕过家围墙,走进家后面的寂寥树林中。照明就只有头顶上的明月,但对非人的菲雅她们来说,走起来并不会特别辛苦。
「那么,你有什么话?不可能是为了让我高兴才带我出来散步的吧?」
「——是啊。」
此叶停下脚步。但她没有回头,就这样伫立着。
「我有些事情想知道,所以今天一直看着你。但我还是不知道,所以只好这么做了。」
「啊?」
无法理解的发言让菲雅发出疑问,但此叶单方面继续沉着地说:
「我希望你做一件事。不必想得太深,是件非常简单的事。」
「讲清楚一点……什么事情很简单?」
「有件事想拜托你。没错,真的很简单,这个请求只需花一瞬间就能结束了——」
「——请你去死吧。」
她挥出的手刀刺进了菲雅柔软的胸膛。
又一次听到初次听见的话。
「欢迎回来。有发生什么事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在他们那里——」
「真是个热心工作的后方支持员,得给你奖励才行。」
被摸头了。闭上进行报告的嘴巴,将注意力集中在那触感上。
按照约定,回到饭店后便脱下怪物绷带。肌肤外只有直接套着斗篷多少有点冷,但光是被摸头,体内就会产生点点温暖。真不可思议。
一段时间后,她的手自头上离开。老实说,觉得很依依不舍。但不能做任性的要求。
佩薇打开房间角落的行李箱,开始翻找里头的东西。
「……嗯,想起来了。刚才的报告……」
「那个已经没关系了。我也想起了一件事。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再问你一次,你的名字叫什么?不是木乃伊师这种无趣的外号,而是你的真名。」
她头也不回地说着这些话。
老实说,木乃伊师很讨厌自己的名字。那是自己最讨厌的父母所取的名字。是想要烧死自己的男女所取的名字。那个名字已经在火焰中被烧毁了,在医院里被包得像个木乃伊时被自己舍弃了。在那之后,母亲在医院的病床旁勒着她的脖子说:「为什么你没死!这样不就不能领保险金了吗!」那时候,她诅咒着自己的名字。
但如果是这个人,被叫那个名字也没关系——她心想。如果是这个温柔地轻触自己的人。
再犹豫了一会儿,木乃伊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说出口的感觉令她太过怀念,有种不可思议的难为情。
「……阿曼妲。阿曼妲?卡罗特。」
「是吗,是个好名字。」
佩薇笑着回头。
「那么,再见了。」
巨大的斧头朝着阿曼妲的肚子挥下。
「……咦…啊……?」
血块仿佛火焰般自喉咙深处溢出。她无法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为什么肚子会觉得热?为什么同时感觉到有风吹进?自己吐出来的是?弄脏看起来这么贵的地毯,不会挨骂?
「不晓得你知不知道,这是上个月死去的骑士利耶尔林克的『舞会用战斧』。在第一通电话里我所讲的就是这个。上层应该是不想让无主的祸具无意义地闲置吧,擅自混进了我的行李中。真是的,只能说他们多管闲事……但如今只剩这个手段也没办法。」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为什么?这是?刚才的手的温度呢?
「唉呀,你的眼神看起来很像是在说:『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你当然明白,不过还是告诉你其中一个理由吧。」
摇晃的视野里,少女看见身穿洋装的女人指间夹着的卡片。那是…。那个是?
佩薇摇动着手腕,逗趣地说道:
「是你掉的东西。好啦,上面写了些什么呢……唉呀呀?这个数字是你的电话号码吧?是在模仿应召女郎吗?于是我看了背面。啊啊~原来如此,还很仔细地记下了『该做的事情』。提议若是交出箱型的恐祸,就放过那把刀和叫夜知的少年。还有,从领地呼叫救援,并且遣返伤员——少了这张便条,你有没有一件不忘地完成呀?呵呵。」
仿佛很肮脏似地,佩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