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没有其他办法了,好不容易才成功用脚把厕所门关上。此叶则背着手把门锁上——没错,得待在这里面让眼前的危机过去。
更幸运的是,女学生们在镜子前面停下脚步,并没有打算进厕所里面。
春亮差点松口气,但他改变主意了。眼前还不到可以放心的状况,因为狭窄的厕所里满满挤了四个人。
“班长、班长你别这样啦……!”
“嗯…呼…唔……”
锥霞仍紧抓住春亮的身体。她反覆夹杂呻吟的深呼吸,像是拚命想控制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那个模样,简直像是——迷路的小孩紧抓住好不容易找到的爸爸妈妈。
看着她脖子上那个发亮的物体,春亮想起拍明说过的话。
戴上那条颈圈者,就会被强烈的寂寥感袭击。
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吧?所以在这之前一直不对劲吧?而且有股香味从锥霞的头发……不对,不准想这个!不行!
春亮突然恢复理智,重新搞清楚现状,不过也冒出一身冷汗。加上被锥霞紧抓住的关系,挤在狭窄厕所里的两人,身体不得不紧贴在一块。不断抽动脸颊肌肉看着锥霞与春亮的此叶,触感柔软、温暖又硕大。菲雅则是露出如同恶鬼的可怕表情,不发一语地用力拉他的头发,好痛。她一脚跨在马桶盖上把身体往上撑,也就是她的大腿一直用力挤过来——
锥霞的身体不断紧贴过来,此叶的胸部好软好软,菲雅的大腿一直挤过来。所有人全推挤在一块,贴呀贴,挤呀挤,推呀推……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到…到底该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窘境,或者是绝境?明明眼前有堆积如山的问题,而且现在明明得尽快开始寻找布偶……就在这个时候,春亮发现到一件事。
后脑勺碰到的触感让他回头看,结果在马桶水槽上方,摆了那个布偶。刹那间他想不透那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加上在顶楼回收的说明用布偶仍好好拿在手上。因此那个布偶的的确确是原本就摆在这里的——
“……”
于是在很难大为欣喜的情况下,找到了第二个布偶。虽然没有经过调查,无法确认是否为标的布偶,但毕竟是他们第一个实际找到的对方摆放的布偶。但照理说这时候不是都会为了确认团队精神,稍微喊一下“好极了,有进展喔!”或者“各位,就照这个步调继续加油吧!”等等这一类的精神喊话吗?可是——
他觉得菲雅应该会边说“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要是再不停止这种无耻行为,过没多久就换这个大活跃了!”边把魔术方块往自己脸上推挤。
——可是,我方的团队精神都快濒临四分五裂了,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好热。
对于密不透风的布偶装——这已经是第几十次了——久留里一面叹气一面走在热闹的文化祭里。她不觉得自己特别引人注目,四周也混乱到很容易接受她这身装扮。
来来往往的学生们;边走边叫卖盒装炒面的人;戴着“摄影社·记录人员”臂章的摄影师;穿着猫咪布偶装发传单的伙伴;不知为何在肩膀扛着铲子,穿着运动服的女老师;穿着便服努力不懈找女学生搭讪的年轻人——让看起来像小学生的女儿坐在肩膀上,开心逛文化祭摊位的亲子。亲子├—
刹那间,她开始幻想父亲与姊姊的脸,是在眼前下坠的脸,还在遥远的下方传来了“咕嚓”的声音。
然后幻想母亲的脸,是一张颠倒的脸。母亲一面歌颂人生结束的下降动作,一面紧抓住悬崖中间的部分,并往自己这边咂嘴的脸——然后,只有自己觉得愉快的…声音。
啪嚓!
久留里挥开那不存在的声音继续往前走,走在高中这个不曾体验的空间里。
人数很多,但还不到肩碰肩的程度。有东张西望谈笑风生的女学生们,和可能是视野不住而脚步蹒跚的人型布偶,就算他们出现什么无法预期的动作,也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会接触到。对于比全世界任何人都持续注意一公厘这个距离的她来说——与他们间隔几百公厘的空隙,实在太宽了。
当然,对于紧跟在旁边走的连帽T恤女也一样。双方大约保持在740公厘的距离,不用说,这当然是最符合自己愿望的事情。因为双方没必要互相接触,也不想互相接触——无论在物理性的距离,或非物理性的距离。
没错,虽说基于必要而一起行动,但尽可能还是不想接近这个身为家族会成员的女人。自己不想凝视那个存在。光在意旁边这女人的存在,就有某种不愉快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类似羞耻,类似痛苦,类似厌恶,类似恐惧——是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且混混沌沌的不悦感。
因此,没事就不要跟她说话。但是对方若主动跟自己说话,又不能不理会。
“结果,我们都没找到要找的目标呢……”
“哪可能那么快就找到?刚刚我能一次找到,只是偶然罢了。”
“人真的太多了,实在好麻烦。”
面具下的久留里,嘴角扬起笑意。若那么急着找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