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应该是一面消耗自己一面发动攻击吧。砖块这种东西或许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屋子的梁柱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原来如此。要是攻击过了头,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呢……啊!”
黑绘的头发迅速弹开攻击过来的木条并改变其飞行的轨道。飞进泳池的木条随即溅起大量的水花。
“我不想再发射柱子是事实……但一言以蔽之的话,若你们企图等我弹尽援绝,那是没用的。我能利用的空间很广。灵有用不尽的玩具。”
“不准瞧不起房间狭小的我——模式‘杀人机器将门’!”
黑绘一面发着莫名其妙的牢骚,一面伸长了头发。为了要同时发动攻击,锥霞也一面甩动“黑河可怜”一面窥视背后。
但是没有春亮他们回来的迹象。
然后菲雅低头看着溃道——态度傲慢地挺着胸,并伸出其中一只手。
“……给我。”
那句话简短明快。仿佛自己提出那个要求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那句话的前面加上“把仙贝”,听起来也不会不自然。
但是现在,菲雅要求的并不是仙贝。
而是溃道手上的铁铲。
溃道滑动着长发抬头看菲雅,但握着铁铲的手却没有放松力量。
菲雅“唉~”地叹气。
“不打算给我是吗?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动呢?”
“喂二非雅……”
“你不要说话,春亮。我现在是在跟老师说话。”
菲雅瞪着老师看。默默回看的溃道,眼神忽然闪过一抹不安——这时,她才吐露出了久违的回答:
“她手上的美工刀……以前是我妹妹的……”
她低头往下看,仿佛想强忍住涌上来的痛楚。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大致上就是期末考前一晚所听到的内容——但是比那些还要详细。像是妹妹遭到霸凌、自己并没有察觉到那件事、妹妹是怎么拿到美工刀、某一天突然被妹妹拿那把美工刀划伤,以及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震惊的妹妹跳楼结束生命等等。
“然而那把美工刀……居然在那孩子……在那个长得跟我妹妹很像的孩子手上……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春亮也不知道理由。若相信切子刚刚说的那些话,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只是因为某人回收,然后又被某人抢走——最后流传到龙岛/龙头师团的切子手上而已。大概因为它方便当武器使用的关系吧。
“嗯……现在我能对老师说的,只有一句话。”
“……?”
听完溃道的话,菲雅双手叉在胸前,并且把脸往溃道凑近。她“嘶~”地吸一口气——弯起嘴唇仿佛在嘲笑地说——
“就是,那又怎样?”
“……”
溃道屏着气息没讲话,菲雅没理会她,继续说道:
“刚才那些内容单纯只是老师的过去。我了解了。但那些就是你瘫在这里无法动弹的理由吗?我们正被追杀。那些家伙把无辜的人们,及我们的伙伴抓去当人质。即使这样你也无法动弹——撇开我们不说,那就表示你不把这个无耻的春亮、锥霞跟白穗这几个学生当做一回事。而且变成人质的那些家伙也无关紧要,对吧?”
她早就知道答案会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很卑鄙。但菲雅还是这么问。
“不是的……在下是……”
溃道紧握着铁铲。
“……没错,在下……是理应拯救学生的老师。就算是普通人,也绝不会有人质的生死无关紧要的想法。但是,尽管如此……尽管如此,在下真的…很没用……”
此时听到她在叹气,是承认一切而感到绝望的叹气。
“……你让在下领悟到,虽然以为自己变强了,但那是个错误。照理说在下是为了这种时候而锻炼自己的——但却无能为力。令人觉得这样的在下实在没有资格站在战场上。就像那天晚上,不惜欺骗自己的软弱也要起身面对的理由,如今也全都消失。没错,把妹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而试图保护的人,绝不是在下的妹妹……虽然在下一开始就发现了。”
溃道一面喃喃吐露自己的懦弱,一面慢慢站起来。
然后举起她的手——把横摆的铁铲递给菲雅。
“老…老师……”
“……如果你需要这个就拿去吧。懦弱的在下即使拥有它也已经派不上用场。”
春亮讶异地看着这一切。菲雅默默地接下那把铁铲。好重。
这时,在她内心的——还是疑问。
也就是,溃道因为自己懦弱而无法战斗的疑问。
听完她说的那些话,结论是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没有改变。就跟刚才一样。
所以她又重覆同样的问题。
她不经意地移动位置,一面绕到溃道旁边—
“嗯~老师懦弱没用,那么……那又怎样?”
啪地一声。
菲雅用铁铲背面,往溃道因为泳装十分暴露而露出许多肌肤的臀部打下去。
“唔……?”
“菲…菲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