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那真是太好了。」
她又吟吟微笑。互相对望。与床垫上的她的距离感。心跳开始加快。
就在春亮「咕噜」地吞了口口水时——
「……」
「咿!」
不知什么时候,一道陌生的人影正默不作声地站在房间门口。但仔细一瞧,那人是虎彻,之所以没有一眼就认出来,是因为他和平常不同,解开了头发,还穿着此叶的旧睡衣。他也刚刚起床吧。
春亮还以为虎彻会说些什么,但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里瞧。微妙地半眯起眼。怒吼始终没有飞过来。
但是,不知怎地……
春亮在他望向自己的视线中,感觉到另一种指责的气息。没错,真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在无言地向他痛骂:「这个没志气的家伙!」
「呃,那个,这是……」
总之,当春亮张开口正想说明状况时,新的人影接着出现在虎彻身后。
这次也是昨日为止都还不在这个家的人物。
是穿着应该是本人所有的睡衣,但上半身非常紧绷的某个人。是解开了几颗钮扣,露出了乳沟的某个人。是那双惺忪睡眼好像有些眼熟,但反而更让人强烈感到不对劲的某个人。
然而,那个人一伸长颈子从虎彻的头部上方往房里看进来后,立即瞪大了双眼,飞快清醒过来。
「哎呀!春亮,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步入大人的阶段……!」
「才不是!」
「我就是有预感会变成这样,才让此叶住在别馆啊……你们却不知什么时候擅自改变了规则,住在一起!一旦脱了缰,之后就只会沉浸在肉欲里啊……啊啊,多么靡烂的青春啊!我深深地觉得自己有责任,呜呜呜……」
崩夏非常刻意地捣住眼角假哭。
春亮早已没有力气理会他,只能叹气。
能够夺回此叶,回到以往的日常生活,春亮真的觉得太好了。但是,他也觉得今后的日子还有很多事情依然看不见前方的道路。
锥霞、此叶、新加入这个家庭的虎彻,和这个疑似是父亲的神秘生物。
要从哪个开始解决?要从哪里开始着手?要优先思考哪一件事?他的脑袋一片混乱——
「怎么了怎么了?在说肉欲怎么了?真是个就各方面而言都只有无耻气息的单字!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准动——!」
房外咚哒吧哒地传来了某种声响。就该如何度过眼前这个状况而言,这意味着春亮该思考的事情又增加了。
但是,唯独菲雅的声音和往常几乎一模一样。
不知怎地,让他有些感激。
用力往放在缘廊上的坐垫坐下后,菲雅气呼呼地咬碎仙贝。
「真是的!那家伙还是一样不像话!」
「嗯。虽然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呢。不过,这个家里久违地又出现热闹景象,我倒是有些松了口气呢。」
黑绘轻轻地端坐在一旁的坐垫上,双手捧着茶杯喝茶,带着淡淡的苦笑说道。菲雅心想:「说得真悠哉!」而撇下嘴角,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又拿起一块仙贝。
边在嘴中发出啪哩啪哩的轻脆声,菲雅忽然想起了黑绘刚才说的话。
改变了。但是,又什么也没变。
「……」
一定是这样吧。不论是春亮,还是此叶。在回到这个家的过程中,有什么事情改变了。尽管结果看来好像什么也没变,但她认为内心层面还是产生了剧烈的变化。因为就连只是看着的自己,也觉得「会变成这样也是当然」的那件事——就在眼前发生。
那么,看着那件事的自己……有什么改变了吗?
「……呃咳。」
菲雅刻意地假咳一声,往旁瞄了一眼。她的话声嘟嘟哝哝,掩饰害羞地故作开玩笑说:
「对了,黑绘之介,方便与你密谈一些事吗?」
「是!殿下,怎么了吗?」
黑绘很配合地立即答腔。她依然正座于坐垫上,但九十度地改变方向,仿佛演时代剧般将膝盖朝向菲雅。
菲雅倏地放松脸颊。这家伙几乎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是个可以推心置腹谈话的对象。身边有个这样的人,她真的觉得很幸运。
「……崩夏说过生日之类的事吧?我想问问这件事。」
「嗯,是阿春的生日吧。你知道具体是几月几日吗?」
「不知道。」
「呃……刚好是十天之后哟。」
「奇怪了,总觉得那时已经有什么预订计画了,而且还非常重要。」
「啊……这么说来,小菲菲你们要考试了吧?我记得是在考完试的隔天。」
这么一说的确是。虽然现在就开始觉得麻烦,但总之先搁在一边。
「原来如此,日期我知道了。那么,我还想知道其他事情……」
初来乍到时,她当然不知道生日具有的涵义。但是,她已在日本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看过好几个同学庆祝生日。所以她知道了这对现代日本人来说是重要的一大盛事,都会大肆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