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珠子。”
“知道了。”
教授深深一点头。在慈父表情的深处有骇人阴影蠢蠢起伏。
“也会帮你取回来的。我保证哟。嘿嘿、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
葳玲的表情骤然消失了。
肿胀了一倍之多的嘴唇,小小声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
温柔拂过瞬间断气的少女的眼睑,念诵宛如咒文的言词后,教授背转过身去。
——?!
呆立住。
老人茫然凝视着站在眼前的修长身影。
并非望着对方右手中下垂的血剑,而是看着那仅能以秀丽言之的美貌。
“你——是何时来的?”
教授的声音中有着感叹语气。
“竟然连我都无法感应到你的气息。——不对、上面应该有警卫才对。他们可是壮得连飞龙都能徒手撕碎呢。”
他的视线射向天花板,旋即又落至年轻人的长剑。
“原来是这样——终究还是打不赢你啊。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是和这女孩有关系的人吗?话先说在前头,我只是见到她最后一面而已,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喔。”
人影默默走近葳玲的尸体。
止步,伸出左手,将覆盖少女前额的秀发向后拨去。
或许这就是这名青年的送终方式。
他是D。
D左手握拳伸了过去,在葳玲面前打开,望见在那掌上的珠子时教授故意大大咳嗽一声。
在突然伸来的手掌前,D的五指再度握拢。
“唉呀。——虽然你可能没有听到,不过这位女孩曾这样拜托过我:要我为她找出这颗珠子。这可不是假话呦。”
“女孩的姐姐在哪?”
D静静询问。因为他也听见了少女的遗言。教授故意咳个嗽。
“所以请把它交给老夫吧。”
从容不迫地说完后,他伸出了手。
D打开手掌——
珠子已不在那里。
“你——把它藏到哪去了?!”
教授愕然失声。接着用奇妙的镇静口吻讲道:
“我知道了。姑且不论你是怎么知道这女孩的事的,就认可你来送珠子的诚意好了。可拜托我拿回珠子的人好像并不是你吧。所以啦,对你而言那珠子是没有意义的。不如这么办吧,你开个价让我买下,然后我送去她姐姐那里。我则在那边得到谢礼,彼此皆大欢喜。如何?”
“她姐姐在哪?”
D又重问一遍。
“你……”
“在你看到生理反应时这女孩早已死去。尽管如此却还是说出了遗愿。听见的人不只有你。”
“噢。也就是说,送回珠子的人是你也无妨的意思是吗?”
缓缓地,D转了过来。
空气凝冻。
教授想要后退,不过却力不从心。光是这年轻人散放的鬼气,便已将他锁缚得彻骨生疼。
“我……不晓得。你也应该看到了。”
教授回答道。不容他不答。
“那女孩什么也没跟我说。”
“你认识她。”
D的长剑“嗖”地昂起。
“我问最后一次。那女孩的故乡在哪?”
“你……想杀了我吗?”
教授的双眼看来宛如要抵在眉间的剑锋吸进去一样。
“对不相干的我?……要杀我?“
从他额上猛地流落一道鲜血。
教授用嘶哑的声音说了:
“芙罗澜斯。”
俄顷——
当他的身体砰然跪地之际,关门声在他的头上响起。
教授没有马上站起,从斗篷内侧取出了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即使擦了又擦,汗水仍不停涌出。
“……撤回前言。”
他的话声低蔓于地。
“不是难事?完全不是这样啊。……只是,被我见过长相似后……”
教授的手中握着卷起的薄皮。他用颤抖的手将它摊平到地上,以双膝压定,接着开始移动右手。手指间夹有羽毛笔。
右手马上不再发抖,他在薄皮上振笔疾绘——用滴着自己鲜血的羽毛笔。
就和今天——在尚未拂晓的清晨时,他对葳玲所做的奇怪行为相同,不过运笔速度天差地远的迟缓。
在飘荡死亡阴影的地下室中,不知流逝过了多少时间。
“完成了。”
教授的话声响起。
“虽然称不上完美无缺不过应当能派上一些用场吧。”
薄皮铺摊在满足与疲劳交错的脸孔前方,上面刻画了被细腻、栩栩如生地再生的D的面容。
☆☆☆
基里汉一离开商会的地下室后,立刻转向自宅行去。
一如所料,少女在吐出所知的一切情报后,便痛苦万分地死了。
高烧和痛苦的临死挣扎让让他心满意足,纵然他的心情变得想前往旗下的一间色情宾馆,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