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破坏那名妇女所说的“犯人消失了”的房间的门一齐冲了进去。
再过了五分钟,彻底搜索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房间后,才知道那妇人所说的没错。
窗户仍旧锁着,是在被破坏前和门一起由苏茵锁上的。
所以犯人无处可逃。
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和外部直接相通的只有向南的窗户而已,但大概为了不想让人妨碍他的工作,那上面牢牢黏着先前看过的黏液,而且还是锁着的。
至于房门,也在四个角落被黏上了同样的黏液,这就是即使开了锁也无法进来的原因。
这黏液——虽如此称呼,但它比较像黏性物质,是十分奇妙的东西,用手指摸起来如果冻、水母般柔软;可一旦拉长到某种程度即变得坚硬如钢,难以破坏,只要一有东西放到表面上就会像被黏胶黏住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分毫。
听完状况或情形说明,检查过房间与这种物质后,D叫来苏茵,告诉她:
“知道犯人了。”
苏茵睁大双眼。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不得而知。”
D干脆地说了。
回答有些不负责任,但自这年轻人口中说来,却有如同在讲述什么重大真理的气氛,苏茵没有责难他。
“这和今早变成你祖父那家伙的皮肤是一样的东西。状态上虽不同,追根究底是同一个东西。”
“也就是说——那个假货为了偷珠子跑了进来?”
“目的定然如此。”
苏茵露出诧异表情!想起了斩开茨肩头的一剑,无论何等强健的人,她都不觉得在受到那样的伤后还能于当天回来行窃。
“那么、到底会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谁在小仓库?”
“是科朵夫先生。”
D随苏茵走出主宅。或许是觉察到什么了,苏茵先一步打开小仓库的门。
棺木安置在并排木箱上,前面有个头发黑白夹杂的男人正鼾声大作。在他枕着一个木箱的头部旁边,好好地站着低价酒的瓶子。难怪如此,瓶中只剩下三成。
D同苏茵仔细检查棺木周遭,并无异状。封杀妖魔的咒印也完好如初。
“要打开看看吗?”苏茵向D问,手正要按到棺盖上。
D用手对苏茵打了“退开”的暗号后,打开了棺盖。
潘爷爷躺在里面姿势与入棺时一模一样。
“没有异常嘛。”
“把他带走,接着没你的事了。”
“D……”
苏茵以不知要说些什么,初次流露惧意的眼神注视着D。
她随即“嗯”了一声点点头,挑起科朵夫,把将近七十公斤的身躯轻轻松松地扛到肩膀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苏茵的脚步也远离之后,D将潘爷爷穿着的羊毛毛衣掀至胸口处。
左手自外套内拔出银制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入心脏,犹如白蜡的身体无反应。
不知结果是否令他满意,从毫无表情的秀丽面容上什么都看不出来,D把老人的毛衣恢复原状盖上棺盖。
左手问了:
“和你想的一样吗?”
“不清楚。”
“最近的小偷也变聪明了。算了、既然知道珠子被你拿去了,应该也不会做些多余的事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你也看到了。”
“唉呀唉呀——虽说是短暂的夏日,但运气不好的家伙就是天生带衰。可是会有场腥风血雨哟,占卜如此显示着。”
“占卜?”
“是啊,是我最近学的风占。”
“在哪学的?”
不愧是D,依旧不温不火地问着。
“当然是在这里呀。在你这脏兮兮的手里。”
“何时学的?”
“趁被你使唤来使唤去的空挡啊!”
话声变得恶形恶相地起来。
“在工作之后,世上的人大多精疲力竭地嚷着:‘累死了’,然后就想贪婪地呼呼大睡。有志气的人则鞭打沉重的眼睑,勉励严于律己。于是人世间就产生了智者。——是风教导我的:这地方在夏天结束为止,会不停吹着凄怆之风,风中附着血红色。不管如何、从明天开始日子会变得很辛苦喔。”
☆☆☆
“真的无从下手是吗?”
黑暗中,有人在刻有雅致雕饰的长椅上说着。说话的是躺于椅子上的人影。
“可怕的家伙。”
没有不服气模样,随着呼气声一起吐出话语的,是艾伯特的声音。语气中没有痛楚,但显然有精疲力竭这感。当啊然,正包围着他,换句话说也就是敌对的同伴们,是否有把那当真则又另当别论。
这群男女认为凝神疑鬼才是最好的活命方法。
艾伯特继续说了:
“他不是普通的猎人。”
“他是半吸血鬼。”
说话的是茨。他的声音从漆黑门板旁响起。
“也不